小姑娘下意识地接过镜子,顺手往草地上一扔,头也不回,赶着羊群,快步走开。
梅青一见,捡起了镜子,气恼地说道:“不要拉倒!我还舍不得呐。”说完,转过身,回到了大伙儿身边,说道:“你们可是都看见了,是她自己不要!”
钱教授说道:“算了,刚才也是我们不对,大伙儿一齐冲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把孩子吓坏了,真是对不住孩子。行了,赶紧上路吧。”说完,又歉意地看了看孩子的背影。
梅青背起了包,把死亡之花递给了钱教授,说道:“钱教授,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钱教授说道:“还是交给杰布保管吧,这孩子一直很让人放心。”
众人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看了看牧羊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的山路的弯道后面,远远地还能看见几只羊正快步向着弯道一颠一颠地小跑着。
众人似乎都想发点感慨,又不知说什么好,便转过身去,向着魏摩隆仁的方向,继续前行。
扎巴在雪地上欢快地跑着。
远处的山谷传来了高亢动人的歌声,不知是谁在唱,很好听,或许便是传说中的雪山女神,唱的是一首地道的藏地民歌,只听得她唱道——
吉祥神圣的佛祖,
一如既往地佑护我的生命。
在蓝天中行走的红太阳呵,
给世界带来了温暖和福运……
按照地图上标示的方向,众人再一次经过了当初发现“雪山女神”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放下了背包,开始休息起来。
“雪山女神”玛瑞丝冰冻的尸体和他的丈夫史密斯,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初留下的足迹,让山风吹来的落雪掩埋得看不出一点痕迹。这里仿佛曾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所有的印迹被埋进了雪底。
皑皑的雪底,又掩藏着多少人们未知的秘密?神奇的雪山,历经亿万年的沧桑,究竟发生过多少神妙的传奇?一切让人无法想象。或许,正是这些让人永远无法找到答案的未知,才让这连绵的雪山更显得神秘。
众人忍不住地议论了一会儿,开始惦记起那位美丽的“女神”和坚贞不渝的丈夫。茫茫的雪山,不知他们又去了哪里。他们找到宁静的归宿之地了吗?若不是当初众人的打扰,或许他们还会在这里享受着无人能够超越的幸福和宁静。
马强拿出了望远镜,走到山边,察看起当初攀下去的洞口。看了一会儿,大声叫喊起来,“钱教授!杰布!你们快来看呀!奇怪呀,那个洞口也不见啦。”
几个人快步走到马强近前,马强把望远镜交给了钱教授,钱教授看了一会儿,又交给了杰布,杰布也看了一会儿,刚要递给索朗占堆,让梅青一把抢了过去。
站在上面,原来的洞口,不需要望远镜,便可以看到。而此时,那个位置上,洞口突出的岩石早已不见了踪影,陡峭的斜坡浑然一体,找不到任何原来的印迹,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钱教授、马强、杰布三人均是一脸的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梅青看了半天才把望远镜递给索朗占堆。
钱教授疑惑地说道:“难道,我们出现了记忆中的错觉?这个地方只是和原来的地形地貌相似而已?”
杰布说道:“这个问题,只能问问熟悉地形的索朗占堆了。”
索朗占堆接过话来,肯定地说道:“钱教授、杰布少爷,你们放心吧,肯定没有错,这就是我们原来我们到过的地方。”
钱教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下面的岩石平台哪里去了?”
马强说道:“别在这里瞎合计了,这个问题容易解决,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完,转过身,走到当初聚餐的地方。这个位置比较容易确定。
马强放开双手,快速地刨起落雪,不一会儿工夫,便刨出了一个酒瓶子。马强直起腰来,举起手中的瓶子,晃了晃,又指了指地下,说道:“你们看,没有记错地方,这就是我们当初留下的证据。”说完,顺手把瓶子扔到了山坡下。
众人快步走到马强近前,看了看刨开的积雪,曾经聚餐时的残迹依然留在那里,已经冰冻起来。
钱教授皱起了眉头,茫然不解,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马强也跟着说道:“是呀,怎么会这样呢?还有当初洞里的两个吃人魔鬼,又是怎么到的那里?”
杰布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复制的地图,仔细地看了看,指着地图说道:“钱教授、马大哥,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张地图。”
待到钱教授和马强看完,杰布抬起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大山说道:“根据地图上的地形标示,前面的这座大山应该在另一个方向上,足足偏差了大约一个直角九十度。”
索朗占堆顺手扶了扶肩头的猎枪,又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杰布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自信地笑了,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根据传说,当初辛饶米沃用他的法力为古格人打开了一条逃亡的通道。按理说,出口不应该会在下面这个地方。”
钱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一直在疑惑这个问题!没有理由把出口放在悬崖峭壁上。”
马强说道:“不琢磨吧,稀里糊涂的,还心里踏实。这越琢磨起来,越让人觉得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