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奇的是,蛇群游动到废墟边缘的青石边,全部停了下来,却是不敢近前,在附近来回地游动着,似是石头上沾着它们忌讳的灵药。
玄!马强紧张地擦了一把冷汗。
钱教授却是皱起眉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仔细地看了看,放到鼻尖闻了闻,又伸出指头用力地在石头上搓了搓,心中思忖着:石头上没有硫磺的味道,莫非石头表面有什么奇异之处?竟然是蛇群如此地忌讳。
站在钱教授身边的贡布,对着钱教授自豪地说道:“智慧的杰尔,早已经在我们巴拉部落的每一块石头上留下了诅咒,碰到石块的金蛇必将受到神灵的惩罚!”
钱教授看了贡布头领一眼,轻轻一笑,似是从贡布头领的话语中找到了答案:在这两个部落长期的争斗中,杰尔法师肯定是找到了对付金蛇的办法,在他们建筑使用的每一块石头上,早已涂上了灵药。
见到扎巴无恙,杰布松了一口气,关切地蹲了下来,搂着扎巴的脖子,说道:“好样的!扎巴!”
“嗒……”马强开心地大笑起来,端起冲锋枪对着蛇群又是一梭子,似是孩子在玩弄玩具枪。
“我说老马,省着点!子弹有限哪!”诺日朗着急地喊道。
“好咧!”马强乐呵呵地应了一声。
“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在这里困死吧?”梅青看了诺日朗一眼,着急地喊道。
诺日朗白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豹头,你看!”吕哲指着树林的一边喊了起来。
雪豹小分队几只冲锋枪的枪口早已全部指了过去。警觉的诺日朗已经发现了那边林中的异常情况。
只见一位装束奇特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根奇特的木杖在蛇群中不停地挥舞拍打,木杖所落之处,群蛇纷纷避开,对木杖似是颇为忌惮。那人动作麻利,从蛇群中打开一条通道,进了废墟,不紧不慢地向着众人走来。
到了近前,众人看得分明,那人约摸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短须,相貌威武,看上去倒也和善,所穿的麻布长袍非藏非汉的风格,倒有点大唐时期官服的特征。他手中的木杖更是让人惊奇,竟然是一根中原常见的龙头拐杖,暗黑色的木料,颜色和杰布的威杖神杖很是相似。
不知他是敌是友,众人惊愕地盯着他,雪豹小分队的队员们全神戒备,枪口一直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那人平静的目光顺次在大伙儿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一拱手,冲着年龄最大的钱教授微笑着,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明显的中原口音,地道的中原古代礼仪,居然还搬出了孔夫子的话语。说完此言,那人又用部落藏语对着贡布头领说道:“扎西德勒,勇敢的贡布头领。”
钱教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一簇,疑惑地问道:“您是……”
那人答道:“余姓王名林字思唐,祖上乃大唐洛阳人氏。此处非闲谈之所。速速随吾离去,容后叙。”说罢,那人急急地转身,向着刚才冲进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他之言,众人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那人的背影,最后,目光一起落到了钱教授的身上。
钱教授更是大惑不解,一头雾水,听他的言语,文绉绉的中原汉话,略略带着点陕西口音,又说祖上是大唐洛阳人氏,他怎么会到了这里?看样子,他又似是认识贡布头领,从贡布头领疑惑的眼神可以看出,贡布头领却是不认得他。
那人走了几步,已经感觉到了众人并没有跟随他一起走动,便停了下来,转过身,不容置疑的口气,对着钱教授笑道:“人生之幸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异乡遇故人,诸君大可不必担忧,王林之心日月可照,天地为证。林外之蛇愈聚愈多,快快随吾速速离开此地!迟则祸之大矣!”
钱教授还在发蒙,诺日朗果断地提醒道:“钱教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看我们暂时还是先随他离开,留在这里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我看他不像有恶意。不管怎么样,出去之后再见机行事!”
马强急切地**话来,学着王林的语气说道:“对!对!对!一干人等听我号令,立刻整理好物品,准备出发!”
此时,钱教授似是回过神来,顺口应和道:“好!好!先离开这里再说。”随即又喃喃地低声自言自语:“这不是在做梦吧?”
见此情形,马强有些不耐烦,讥讽道:“钱教授,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一下走吧,真打算留在这里喂蛇?我看你老人家是让蛇群给吓糊涂了吧。”
听了马强在奚落钱教授,杰布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麻利地背上行包。
王林见众人收拾完毕,转身抬腿迈步,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身,冲着杰布说道:“试问,此君可曾携有法杖乎?速速取来!”
杰布很是诧异,惊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根法杖?”
王林笑道:“昨之盛会,王林亦身在其中,山林野夫不足令诸君留意也。”
听他之言,诺日朗猛地一怔,突然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他确是发现部落人群中有位中年男子显得有点不同寻常,不时地偷偷观察着他们,后来却又不知隐身到了何处,当时他并未多虑,还以为只是好奇的部落族人。
杰布取出收起的金盒,拿出法杖,狐疑地盯着王林,不知他提起这根法杖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