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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种情感

郭建贤

幽谷拾光

向晚的风里,思绪无依无靠。枕着一段朦朦胧胧的往事,我在冰凉中沉淀爱的体温。纤弱的爱情荡为轻舟,江风里我的思绪如萍……

蛟龙出海

杨蕾新到高二一班的时候,李林的眼睛“刷”地亮了。

老师领杨蕾坐到李林前边的空位子上,杨蕾向四周的同学点头微笑,向李林点头微笑时,李林的脸窘红了。

这杨蕾一来就刮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过去老师上课让大家回答问题时大家都沉默成闷葫芦,现在老师让回答问题时杨蕾的小手举得像一块空地上长出的一株嫩笋。杨蕾的京腔很甜,说话流畅如行云流水。李林有时突发奇想,想看着杨蕾的舌头是怎样卷动的。

更要命的是每当杨蕾站起来时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过李林的鼻孔,此前李林可没闻到班上其他女孩有这种香味。

是五月天,杨蕾的皮鞋噔噔噔敲在教室的水泥地面上,很舒畅很有规律地点在李林的心上。杨蕾下课时常唱歌,李林发现杨蕾模仿歌星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有一天杨蕾一咳嗽,李林发现杨蕾的咳嗽也有乐感。

杨蕾弄得李林痴痴迷迷。李林进教室第一眼先看杨蕾在教室没有,如果没在,李林的心里就空荡荡的,杨蕾一来,李林的心里就平安无事。李林想:妈呀,我完了!

如果有两三个女孩在楼道说笑,李林是不敢从她们跟前经过的。但最近李林大胆地做了一件糊涂事:正上英语课,李林向杨蕾借双解字典,顺便把早已写好的一首诗《月亮》夹在里面。诗中写道:月亮,月亮/清清的光辉/照在我心上/月亮,月亮/能不能伴我一世/把我永远照亮。

李林把诗一递给杨蕾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却在“怦怦”狂跳。到了晚自习,李林看见杨蕾的脊背在颤动,过会儿杨蕾转过身,把那首诗放在李林的桌上,说:“你的诗我看不懂。”李林懵了,整个晚自习李林的眼睛飘在书的字上,如荡秋千。

下了晚自习,李林颤声喊:“杨蕾,我有话给你说。”李林说:“杨蕾,我对不起你。”杨蕾不说话,过会儿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林说:“从你第一次来班上。”

两人又是沉默,杨蕾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李林说:“对不起。”两人走了十几步就分手了。

这以后李林像做了贼,不敢看杨蕾。杨蕾除了见李林不敢正眼看以外,一切风平浪静。杨蕾借口眼睛近视找老师换了座位,坐到第二排去了。李林像是受到了侮辱,他从心里隐隐地恨起杨蕾来了。他常常弄些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周末,同学们去县城公园划船,杨蕾喊:“李林去不去?”李林脸红红地跟在杨蕾后面。坐在船上时李林和杨蕾面对面,李林把杨蕾的脸看红了。

这年暑假,杨蕾回北京去了,李林魂不守舍地回到乡下,跟父亲种地时都想着杨蕾,心慌下手没力气。快开学了,李林找借口提前到了学校,从宿舍的窗口呆呆地往楼下看,杨蕾仍是那么白净漂亮、飘逸大方。李林心里空荡荡的。

这年高考杨蕾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李林却落榜了。

李林沮丧极了,说杨蕾你把我害苦了,他决定复读高二。

开学后不久李林收到杨蕾一封信,上面写着:“李林,我把你看扁了,你考不上我上的大学。”李林把信撕成了碎片,牙把嘴唇咬出了血。

李林在他的各种复习资料上写着:杨蕾,我要考上你所在的大学。

李林困了就在心里喊:杨蕾,我非要考上。精神陡增。

又是七月,李林如愿以偿。

李林和杨蕾相遇在北京那所名牌大学的校园林阴道上。

杨蕾一见李林,眼睛一亮,说:嗨!哥儿们真勇敢,是男子汉!李林被杨蕾的话逗乐了。之后来了个男生,邀杨蕾打羽毛球。杨蕾一蹦一跳地走了,红裙子旋起一股红风。

李林看杨蕾一步步走远,李林的目光越过杨蕾的肩头看说说笑笑的男生女生,李林的心里一下开阔得不得了。他又看着蓝天上的白云,心里一阵激动,禁不住大声喊:“啊,生活真美呀!”声音大得把自己吓了一跳。

诗文并茂

回忆那份情感

回忆那份情感

美好装在一个打不开的盒子内

静静渴盼的人

思念从缝隙间渗进盒子里

而爱使人坚强

我的泪水不再是痛苦——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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