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接过秦妈妈呈上来的纸伐,展开一看。待看到自己满意的结果之后,云舒说道:“妈妈,此次的事情你辛苦了。”
秦妈妈面色不变,躬身说道:“小娘子谬赞了。只是老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那云三小娘子。生生的动用了娘子生前安排的好几位安插进去的棋子。以后云县伯府的事情就越发的难以知晓详细了。”
云舒捏了捏手中的纸伐,说道:“妈妈,你当查看了那云三小娘子的私产。你还当那小娘子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吗?”
闻言,秦妈妈恍然,只是说道:“那小娘子或许只是擅经营而已,只是此时那事情已经办妥。也就多说无益了。只是老奴想不明白,那小娘子尸身到了何处去了?据传回来的消息,乡君命人将石姨娘、云三小娘子、云六小郎都扔到了乱葬岗。可是我们的人前去查看,这三位是尸身都不翼而飞了。”
云舒面色大急,问道:“确定不见了?没有瞧岔了去?”
秦妈妈说道:“小娘子你不是吩咐让我遣人去收敛一下的吗?可惜我们的人到了那里,却扑了一个空!”
云舒神色有些复杂是说道:“无妨。”她闭上眼睛,心思电转,然后开口道:“妈妈,你遣去收敛云三小娘子的人回府了吗?”
秦妈妈说道:“回小娘子,我遣去的人不是府中的人。那人只是娘子生前安排在外的一个隐秘的下人。为的是大将军府若是艰难,小娘子有一个退避之所。”
云舒闻言,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妈妈,你让那人十年之内不要再与我府联系了。至于那人安置的问题,就劳烦妈妈你费心了。”
“小娘子,可是有何处不妥?”
云舒紧闭的嘴唇,经过她的三思之后,缓缓的开启:“妈妈,我怀疑那云三小娘子假死逃生了。她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易的脱身。只是我不知道她今后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秦妈妈诧异的问道:“小娘子,你怎会如此想?那云三小娘子并无出众之处?怎么会?”
“妈妈,这阵子你帮我看看,这京城会不会哪家多出一位小娘子。以……”云舒顿住自己自己的未尽之言,然后瞧了一眼秦妈妈的神色,说道:“妈妈,尤其是一定要盯住崔家的动向。那崔大小娘子是重中之重。”云三娘一定会找她的盟友的。一定会……
云舒还带要吩咐一些事情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喜气的声音:“小娘子,圣人传旨了。”
云舒忙由竹香扶着起身,而那跨过外室门槛的婢女忙疾步来到云舒的近前,道:“小娘子大安。”
“免礼。圣人怎会在此时传旨?”
“奴婢不知。常管事吩咐奴婢匆匆来报。请小娘子去前院接旨。”
云舒闻言,摆了摆手,让那婢女下去。竹香拍了拍手,伺候梳洗的婢女们团团将云舒围绕,帮着她匆匆梳洗打扮。而秦妈妈则退出外室,吩咐人将腰舆准备好。
待云舒登上腰舆,跽坐好。秦妈妈上前说道:“小娘子,圣人此次传旨好像与陆九郎有关。”
闻言,云舒面色一喜。终于来了!
她转了转手腕处的浅蓝色掐丝珐琅手镯,翘首以盼前院的路能再短一些。秦妈妈恍惚明白了云舒的心思,笑着说道:“小娘子,圣旨是跑不了的。莫要心急。”
云舒闻言,连忙摆正自己。说道:“妈妈,我只是好奇圣人怎会又传旨我府中?”
秦妈妈也不拆穿云舒的小心思,只是低头疾行。
待到了前院,秦妈妈扶着云舒下了腰舆。云舒刚刚站立稳妥,就匆匆的迈步进入了前院议事厅。圣人身边的大监瞧见云舒进了议事厅,便于云舒寒暄了几句。就开始颁旨。
灵堂内。
云舒恭谨的跪在三牲祭台旁边,香烛已经点燃。她捧着刚刚接下的圣旨,祭告道:“阿耶、阿娘,我与九郎已经被圣人颁布旨意赐婚了。虽然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筹谋的,可着旨意一直没有颁布,我就一日不安。可今日这旨意进了我大将军府的大门。我就安心了。告谢阿耶阿娘在天之灵的保佑。”
皇宫内,德妃居住的千禧宫宫门外,一位衣着华丽、高贵的九岁皇子跪立在台阶下。而旁边设立的舍人、姑姑、宫女纷纷面带焦急。
台阶上守门的舍人匆匆的从宫门内小跑了出来,来到那皇子的身旁,说道:“乾王,已经三个时辰了,你起来吧。此事你莫要怪娘娘,平日里娘娘最是心疼你了。刚刚娘娘还在叹气,说此事无可转圜,并不是她不愿意成全你。”
而台阶下跪着的乾王嘴唇紧抿,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后,说道:“你进去转告母妃,就说我说的,就是冒天下大不违,我也不会改了主意!她不愿意帮我,我就自己帮自己!我定会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说完,乾王就打开前来扶起自己的手,然后双手撑在地上,帮助自己缓缓的起身。或是跪了太久,乾王刚刚站起的身子,有栽了下去。身边伺候的舍人慌忙山前扶住他。
这次乾王没有摆开前来扶住自己的手,待他略微活动了一下脚之后,他就大步的离开了千禧宫宫门。
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一位姑姑瞧见了乾王的举动,面色有些难看的回到德妃的身边。然后如实的禀报了乾王的话。德妃闻言面色难看的说道:“那云家小娘子真真是好本事。勾得我六郎为了她居然顶撞于我。我六郎是一个何其孝顺的孩子呀。居然为了她……”
“娘娘,老奴查了宫中所有的记录,且宫中到处人多眼杂,乾王身边又从未离了人伺候,若无差错,乾王应当不认识那云家小娘子才对。怎得乾王此时的反应,像是识得那云家小娘子许久了一般。还能够让乾王为了她顶撞于娘娘您。这当中定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
“娘娘明察,这宫中等着揪你的错处的人可多了去了。而娘娘你的软肋不外乎就是乾王与裕德公主。若是有心人安排的这事。可见这背后……”
德妃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明白了。传话下去,乾王近日偶感风寒,需在宫中静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