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位名叫叶辰的少年对自己的话产生质疑,县太爷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禀大老爷,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犯人,但我觉得我为人光明磊落,从来不做亏心事。大家都被我的正气感染,送了我“值”,“怔”,“慎”三字。而且我也是一直秉行这三个字做人做事。”叶辰不慌不忙说道。
师爷听到叶辰又在打哑呼,说话前不对嘴,后不对尾,一直在忽悠,忍不住大喊道,“什么值怔慎啊,你这个大胆犯人,现在要么下跪,要么被拉去打五十大板。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我打你妈,你这么老鼠头,乌龟心的傻叉,我等一下就让你尝尝被打棍的滋味。叶辰冷眼盯了他一下,笑道,“世人的都是愚智之人,送我的这三个字自然也是博学多识,正气凛然的体现,而师爷你的学问嘛,我也见识过了,不懂这三个字也是情由可原的。不过,”叶辰接着把话指向了县太爷。“我看大人刚正不阿,满怀经纶,才智过人,一定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的,不如请大人点明一下师爷吧。”
叶辰这话真是高明啊。不但称赞了在场所有人聪明,老实,让他们现在自己这边。间接还讽刺了师爷的为人品格低下,骂他不是人。最后把话头指向了县太爷,先把他吹捧一下,赞他为人正直,处事严谨,才学饱满,最后威胁说,你不要辜负我对你期望啊,不然我会在大众面前揭发你丑陋的一面的。更精妙的是如果县太爷把这三个字的意思说出来,间接就证明了叶辰的人格高尚,如果答不出来,那他就是跟师爷是同一类了。
县老爷哪里不知道叶辰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个郁闷,好你个臭小子啊,刚才还赞你聪明,有大作为,现在却以小人之心,把我也怼上去了。等下不给点颜色你瞧瞧,还真当我是盖的。
最后,县太爷还是迫于压力与无奈,解释道,““值”,“怔”,“慎”这三个字,拆开来读就是“人值”,“心正”,“心真”,合起来就是光明正大的意思。”
“大人果然才学渊博,小弟佩服佩服。”叶辰打哈哈道。
“放屁!居然使计让大人说你是光明正大的人。大胆犯人,你再敢扰乱…”师爷早已恼羞成怒,要把他治罪,但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劲,连忙换了词语骂道,“你竟然敢愚弄青天大老爷?”
我就是愚弄又怎么样?我还要鄙视你呢?就你这点学问想对我审问,你还是回去跟你儿子堆着泥巴和着尿玩吧。现在让你看看叶哥我怎么愚弄下去吧,认真学着点。
“师爷,请问你是秀才出身吧?”叶辰突然又把话题一转,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师爷问道。
师爷不知道那少年葫芦里面卖什么药,对他的话语也是无法猜透,而且还要提防他的后马炮,一不小心又要被扣上什么罪名,只好简短回答道,“正是。”
“那你应该知道写文章要懂得语言的前后顺序吧。”叶辰进一步问道。
师爷没有回答,表示同意他的说法。在旁的县太爷看着师爷一直被叶辰牵着鼻子走,心中也偷着乐。
“既然文章的表达分先后,那么我说话的方式也应该有先后。”看到没有人答话,叶辰继续说道,“开始我就向大人表明了我的人格品质,这是我对官老爷的一种尊重,又怎能说是愚弄他呢。再来,值怔慎这三个字并不是我自封的,而是体现了大家对我的一种尊敬和爱戴。今日,有人却颠倒是非,把我的人品羞辱了一番,这不但是对我的声誉有影响,而且还怀疑大家的思想健康程度。这真是大大的受冤啊。”说完,叶辰沉重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一副失落的表情。
“那你有何冤情啊?”县老爷看到叶辰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又被他的话语打动,便关切问道。
县太爷这话一说,就发现被算机了。心里一个冤啊,刚才还在嘲笑师爷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自己也掉进了他的深坑,真是哭笑不得。
公堂上最震惊的师爷和王管家了,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就连发生什么事还没有搞懂。明明是自己报案抓人,怎么现在反而成了犯人申冤了呢?
叶辰听到县老爷这一说,心里一顿窃喜。乐道,还不把你钓上勾?但他的演技却是如此的神乎奇化,脸上并没有变色,他哀叹道,“小人今天本来是去给王府送牡丹花的,因为想走点回到家看圣贤书,就从小巷回去了。但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发现有人喊“杀了人”,我就本着好好市民的精神去报官,谁知道被他们的家丁不问实情就把我捉住了,还污蔑我是杀人凶手。”
“我爹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一言九鼎。我又不是犯人,如果在公堂上跪了下来那不就是承认了我就是凶手了吗?如果让我爹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肯定不会安心,而我不就是辜负了多年来他对我养育之恩,孜孜不倦的教诲?我便是成了千古罪人啊。”说道这里,叶辰擦了擦强行挤出来的眼泪。
王管家听到叶辰越说越离谱,而县太爷的神情也对他满是同情,他急忙跪下来,大喊道,“老爷,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啊,他只是强词夺理,博取大人你的同情。请大人一定要为我家死去的小姐做主,我家小姐正值青春年华,却被这个杀人凶手谋害生命,你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啊。”
“对啊,大人,此人就在案发现场被家丁捉住。而且你看他的模样,贼偷贼眼的,打扮又古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家小姐的死一定是他所为。”师爷满满的恶意重伤叶辰。
叶辰一开始就觉得那个管家有古怪,每句话都是指明他是杀人凶手。表面是希望有人能够尽快帮陈家小姐申冤,其实暗地是迅速结案后,可以掩盖他的秘密。
而那个师爷呢,叶辰早就暗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不知道多少遍了,对他的行为进行严重的鄙视和愤恨。师爷虽然也在指明叶辰是凶手,但却不能肯定他和管家人一伙的,也许是因为被叶辰一直羞辱,怀恨在心。
所以叶辰此时最提防的就是那个姓王的管家。心里也在思考着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