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楚大歌众人在宫门口特地延迟了时辰,结果视线中仍是未有那抹灵动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楚大歌低低念着,并没有太多失望,只是心中遗憾倒是真的。
没有再等待下去,她站在马车前,回头对着另一边的土豆众人挥手:“豆芽看来是不来了,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对于豆芽的突然离开,土豆显得有些忧郁,但更令他忧郁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主子,一眨眼又要分别了。
他眼角含泪点点头:“主子好好保重,我们等你回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人分别,但毕竟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的这些人,楚大歌强忍住内心情绪的压抑,一咬牙在木国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坐在里面撩开车帘探头望向眼泪汪汪的众人:“回去吧!”
土豆执拗的站在原地,直等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随意擦了擦眼泪,招呼着众人回去了。
楚大歌坐在马车里,心情十分不好,虞雪兮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凑过去安慰她:“粟粟,不要难过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谁知楚大歌猛地抬起头瞪他:“谁告诉你我难过的,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
虞雪兮看她眼睛虽然红红的,但也没有要哭的迹象,呆呆萌萌的点了点头:“哦。”
楚大歌撇开脑袋,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抹掉一滴鳄鱼泪。
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场景,忽然瞥到前方骑马的那名面具男,她仰起脑袋问道:“喂,那谁,从水国到木国,要多长时间?”
那面具男瞄都没瞄她一眼,完全将她无视了个彻底,楚大歌有点尴尬了:“喂,问你呢,你哑巴啊?”
面具男这次转过头了,不过是用那冷冽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很快便重新回过头不再理她。
“气死我了!”楚大歌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值快要到顶了,正在她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时,忽然神色一震,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府邸。
这里,以前是她的家……在被火焰吞噬后的今天,已经俨然重立了一座学士府,却再也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暖的家。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的时间,那栋府邸已经没入了视线看不到的身后。
一旁的虞雪兮很轻易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撇了头担忧的问她:“粟粟,怎么了?”
“没事……”抽回手放下车帘,她神情淡然,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阴霾。
当年学士府为什么会无故走水,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老爹,过不了多久,等她有了能力,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吱!马车突然一个停顿,楚大歌护着虞雪兮,两人晃荡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重新坐稳,她气恼的上前一步掀开进入的车帘:“大哥,能不能有点技术性啊!”
当看到拦在马车前面的人时,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司徒娘炮?”
只见司徒景顶着一张娃娃脸,双手张来无所畏惧的拦在路中间,骑在马背上的木国使者皱起老眉,正欲催促人把他赶走,司徒景说话了:“小歌,带我一起走!”
楚大歌嘴角一阵抽搐:“我把你带走了,你娘还不得一路杀过来?”
“不会的,我跟她说我要出门游历,她同意的!”司徒景满目坚定,大有一副不带我去你也别想去的感觉。
司徒娘炮决定的事情,一般人是无法动摇他的,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带上他,但现在司徒娘炮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万一这小少爷一个不高兴把她给供出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不是她多心,主要是她对司徒娘炮仅有的那一点信任,完全没卵用。
楚大歌思前又顾后,在跟木国使者打过商量后,终于把那个小少爷给请上了马车。
马车里,气氛看似和谐,实际内藏杀机。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木国的?”手里把弄着一个貌似值钱的茶杯盖,楚大歌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一副不说实话就用茶杯盖砸死你的恶女之势,只可惜她现在是男装,顶多算是个恶男。
要说司徒娘炮他娘绝对不会这么多嘴,司徒娘炮一个人无缘无故也不会去打探这些事情,唯一的答案就是……
“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他眨了眨眼,强行无辜。
“好你个司徒娘炮!”楚大歌恨得牙痒痒,差点控制不住将手上的茶杯盖给砸他脑袋上:“居然暗中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保护你。”做坏事还做的一脸光明正大,无非指的是司徒娘炮。
没等楚大歌再生气,那边司徒景跟虞雪兮的目光已经对上了,只不过一个是装单纯,一个是真单纯。
见对方紧紧盯着自己,虞雪兮有些不明所以的伸出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虞雪兮。”
司徒景盯着他伸出来的白玉小手,并未回应他,只是目光越发的深沉。
被对方无视,或许是轻视,虞雪兮面上有些尴尬,委委屈屈的刚要收回手,却被楚大歌一把抓住,然后拉到她怀里。
“司徒娘炮你还有没有家教了,别人跟你打招呼呢!”搂着虞雪兮坐到自己腿上,楚大歌一脸不满的瞪着司徒景。
虽然对虞雪兮没有男女之情,但至少这是她的人,岂能容忍别人如此忽视。
虞雪兮有些意外她的维护,悄悄勾起嘴角,乖巧的趴在人怀里没再说话。
“他是谁?”司徒景卸下了一身伪装,脸色阴沉至极,好像随时能冲上去把虞雪兮给掐死。
“你耳朵聋啊,别人刚跟你做的自我介绍!”她越看司徒景是越看不上眼,这小少爷怎么越来越令人猜不透了,先是派人监视她,又是问东问西的,莫名其妙。
司徒景冷笑一声:“听名字就一股狐媚感。”
怀中的人儿身体一震,楚大歌也愣了愣,心知虞雪兮是青楼出身,又被司徒娘炮这么一说,自然感觉到有羞辱呢意味。
“司徒娘炮,你要是还想跟着我,就把你的嘴巴闭一闭,行吗?”楚大歌狠狠瞪他一眼,抚了抚怀里人儿的背无声安慰着。
“哼!”司徒景一声冷哼,心里有气却不能发,只能对着两人干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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