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枯黄的叶缓缓而落,每一阵风拂过,都会卷起地面散落的叶,琬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天,已经开始凉了,或许,这才是上京真正的秋天。
闲着无事,琬溪便又想去循着秦瑟谈会儿天。自来到这以后,在众多的姑娘中,她与秦瑟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她了解了秦瑟的过往,了解了秦瑟的清傲。同样的,秦瑟又何尝不了解她的洒脱?两人有事没事便聚在一起小聊片刻,俨然已是闺中挚友,便连苏红大娘见着她们俩在一起都要打趣这二人真是“秤不离砣”。
想着,琬溪便已向着秦瑟的院子袅袅走了去,可还未曾及至秦瑟屋子的门口,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嘈杂声。她皱着眉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秦瑟满脸的不耐烦和一妙龄女子凌厉的咄咄逼人。
“秦瑟姑娘?当真是好一个上京一绝!从来只耳闻姑娘清高孤傲,却未曾想到,姑娘竟也是与人争夫的庸俗女子罢了!我葛淑蕊今天可真是是见识了!”那名为葛淑蕊的女子,长得也算娇小可人,却是远比不上秦瑟的,只她那举手投足的贵气,却是为她加分不少,“就算你执意纠缠着顾郎又当如何?我不管你们曾经究竟多么的鹣鲽情深,可你扪心自问,你能给顾郎的仕途带去多少的帮助?”
秦瑟紧蹙秀眉,神情中尽是不耐烦,敷衍道:“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你又要来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他若要娶你,你便嫁他便好,我秦瑟便是再窝囊也绝不多做纠缠!葛姑娘还是快快请回吧!”
琬溪在一旁见两人久持不下,便偷偷转身唤了守在屋外的小丫头去找了那顾祁业来带走这恼人的葛淑蕊。
“呵,你以为我愿意委屈自己踏足这花柳之地来寻你吗?你以为我不愿早日与顾郎成亲吗?你以为你一句恩断义绝便能斩断顾郎心中对你的情意绵绵吗?你以为要不是事实如此,我会愿意承认自己深爱的男子心中深爱的女子竟不是自己的残忍事实吗!”葛淑蕊压着嗓音低吼着,凌厉的眼中竟开始泛起了些许的泪花。
蓦地,旁观着的琬溪的心中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心疼,不管是哪个时代,又有哪个女子能真正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心中之人不是自己的事实?更何况还要竭尽全力的去为那男人着想,甚至,连要去斩断那男人心爱之人的原因竟也只是因为不想断了那男人的仕途。琬溪扪心自问,她,做不到!若那男人不爱她,她又凭什么还去为他百般思虑?若那男人不爱她还不让她好过,她也决计不会放过他!一瞬间,琬溪对那顾祁业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竟得两个女人无悔的爱?
而这厢,秦瑟终是忍不住嗤笑:“葛小姐,从没有人求你来过这花柳巷弄。而我和顾祁…顾大人间的事,我也与你解释过了,纠缠不放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秦瑟!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质问有些莫名其妙吗!”
葛淑蕊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处却忽然传来一道隐含着怒气的男声吼道:“够了!”
琬溪随着秦瑟和葛淑蕊的眼一同望去,却正是那日夜里,迂回回廊中与秦瑟纠缠的男子,正是她们口中争论着的…顾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