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他在我交作业或是听写单词时不要那么一副防贼的模样。
我和赵信阳的交流仅限于一下内容。
“快交作业。”
“英语周报。”
“你觉得呢?”
要在平凡里找出一丝不平凡的突破口,这可是折煞了平素大大咧咧不喜察言观色的我。
于是,在相处将近一周后的某一个阳光和煦的上午,我找出了一个稍微可以作为话题的地方。在上午课间十分钟里,我正趴在春日里温和的阳光里昏昏欲睡,唐少扔来一块橡皮精准的砸中我的额头,对我嫌弃道:“下午还要听写英语,你趴着干嘛?”
我拿起那块橡皮,因着唐少一物砸醒梦中人的橡皮突然想起了我的拉拢大计。于是我把橡皮还给了唐少,看向旁边端坐的赵信阳,用略带疏离礼貌的语气问他道:“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唐少端起杯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不知道又是发了哪门子神经去招惹赵信阳。赵信阳停下笔,微微挑眉看着我,动作有一分说不出的帅气:“说。”
我好奇的问他道:“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你去上厕所呢?”
不是因为我是喜欢观察厕所动态的变态,而是我每次上厕所都要从他背后挤过,都要说一次麻烦让一让。让了这么多次,可我还真是没一次见过他离开教室去上厕所的时候。
这也侧面说明我和他还真是没找到什么可以聊的话题,这算是我唯一觉得可以有些营养的话题。
我以为他会告诉我以下回答:
“厕所人太多,懒得等。”
“作业太多,节约时间。”
最离谱的回答就是,他会以一种你终于发现了的悲惨表情看着我,然后对我述说多年的痛苦:“我得了肾病,书包里背着人工肾,不需要上厕所。”
所有回答都猜测了一遍。可是想来赵信阳不配合,他对我一脸严肃的说:“因为我膀胱够大。”
身后噗呲一声,唐少一口水喷的满桌都是,在我右边前俯后仰笑的差点背过气去。我目瞪口呆恼羞成怒,愤怒之下的忘记了自己同赵信阳不熟的这件重要的事,下意识拿出如同对付基友们的手段,伸手狠狠捏起他背上的肉拧了一圈:“你敢在我面前装逼!”
他也愣了一下,看着我拧在他背上的手,放下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然,你觉得呢?”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和赵信阳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只要讷讷的放下手:“额,不知道。”
这个话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行下去了。我刚想转回头继续小憩一会儿,没想到赵信阳没有拿起笔,只是嘴边依旧挂着一丝看不穿的笑意,对脸色颓唐的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不爱喝水吧,不需要那么频繁的跑厕所。”
他再次对我似笑非笑:“不然,你觉得呢?”
一连对我说了两次这句话,我感觉心里小九九被看穿了似得,分外愤怒的说:“我还以为是你怕自己站起来,发现自己太矮了,会毁了自己其实自己很高的幻想,为了保持自己高富帅的形象,所以就要一直坐在这里。”
其实还有另一种限制性的可能,可是要是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他乱棍打死。所以还是不说吧。
混蛋,你以为我找个话题容易吗我,要不是为了扛过陈班那一关,我才不会和你这种冷血动物嚷嚷半句话。
赵信阳愣了一愣,摸着下巴对我略有沉思道:“诶,我倒是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啊。”
他对我认真道:“不过我不是那么关注外表的人吧。”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话,幸好上课铃及时响起,我赶紧说道:“啊呀,上课了,有事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