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林很长很长,白青洛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走出来的时候早已饥肠咕咕,疲惫不堪,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眼前浮现出一片杨梅树,一想到解渴美味的杨梅,精神立刻就复苏。白青洛熟练地爬到树上,偏偏在即将摘到杨梅的时候,感觉鼻子似被针扎一样刺痛,难以呼吸,一不小心掉下树来,鼻子的痛感却并没有减少,鼻孔就像被堵住一样呼吸不到空气,仓忙之下,白青洛从贴身的里衣上撕下一条绢布,将随手摸到的草叶包在绢布里,碾碎,急忙放在鼻下猛嗅一口气,这才觉得舒适起来。瘫坐在杨梅树旁,静静地盯着那颗颗诱人的杨梅,又看看自己有些干的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现惊异之后竟是无尽的空洞。
呵呵,我竟天真地以为这里不过是一片普通的森林,真是太愚蠢。
抬头看看挂在天边晚霞里笑得温和的太阳,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又看看那杨梅,垂下头,瞬间激动万分。一叶兰,能够净化空气的一叶兰,抬起头茫茫然地看着上面的这片天空,虽然现在一时半会弄不清这空气中究竟含有什么,但是有一叶兰的话多少也能够撑过一段时间,可笑,我竟有那么一瞬间放弃的念头,呵呵。眼神定住在手里的绢布上,颤抖地慢慢打开,看着绢布上的草叶碎片,笑颜展开,哈哈,没错,我敢刚随手抓的就是一叶兰,这样看来就不是撑过一段时间那么伤感了。
白青洛翻翻自己的周身,除了老婆婆送的白瓷瓶以外什么也没有,稍稍有些懊恼自己都不带些东西,不过,这里也没有人不是吗?有谁会没事到这种地方呢?想着,又从贴身的里衣上撕下几片绢布,摘下一些嫩绿的一叶兰包在绢布里,小心翼翼地用小木棍碾碎,流淌的绿色液体渐渐浸染着白色的绢布直到绢布都变成墨绿色,白青洛将一条绢布围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重新爬到树上,摘下杨梅,用绢布反复擦拭后吃了下去,稍稍有些饱腹感,眉目间却挂上忧愁,不知道前方还有怎样没遇过的危险,我能挺得过七天吗?不行,我怎么能这么没有信心,不是决定要拜老婆婆为师吗?怎么能止步于这里,何况根本也没什么危险。白青洛猛地摇摇头,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不管怎样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白青洛正准备翻身下树,转念一想:不对,这座森林实在是诡异可怕,如果我离开这里,会遇到什么呢?难以预料,如果遇到猛兽我能避开吗?何况这里空气异常,按目前的情况来看,野兽不会靠近这里,那么这里于我而言恰好是最棒的护身所,不是吗?可是也不保证会有能够抵抗这莫名的毒气的野兽,不过,出去的话就会面临多种野兽袭击的危险,留下来也许会面临一种、两种、三种,这样看来,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番挣扎过后,早已疲惫不堪的白青洛的终于合上眼睛,微微挪动身躯似乎想找个更舒适的地方睡觉。
柔和的月亮缓缓地爬到白青洛的正上方,月光照射在白青洛苍白的小脸上,正在熟睡中,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不远处一位穿着锦绣华服的少年正拄着手中的剑一瘸一拐地以最快的速度跑来,身后的猛兽却不追赶了,少年这才走到一棵树下,手撑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懊悔着自己的愚蠢与冲动,一时忍不住一拳击在树干上,树枝抖动,“啊”白青洛一时不稳,掉下树来。身体上的疼痛迫使白青洛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愤怒中带着懊悔、惊恐中带着喜悦、没有一丝血气的脸庞,眉宇之间散发着强烈的英气让人不敢害怕,白青洛慌乱地坐起来,静静地盯着他,身体不断地颤抖,不敢出气,这个东西是人是鬼啊?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