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容颇有气势往杌子上一座,一手搭在桌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拖长音调道:“封——少——”
封忻平好似很累似的,理也不理她,自顾自闭目休息,看上去战斗力骤减。
你也有今天!得罪我的,十倍奉还,锱铢必报的秦臻容眼看机会降临,怎么可能放过报复。秦臻容得寸进尺道:“不要睡,睡什么睡,起来嗨。”
封忻平眼角跳了跳,睁开眼缓缓侧过头,阴森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激怒我,打人我是不分男女老少,折磨人的手段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秦臻容笑眯眯看着他道:“巧了,我也不是好人,就是要激怒你,你要是对我动手,我就去找端王世子和侯爷哭诉。”连累我致如斯天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封忻平一口气提不上来,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用手撑起身,面对秦臻容道:“你要不出去,我便宽衣了!”
秦臻容的眼睛猛地一闪,诚恳道:“你,还颇有姿色嘛,宽吧。”
封忻平作势要掀被的手一滑,差点仰倒,仿佛没听清她的话,反问道:“你说什么?”
秦臻容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脱啊。”
封忻平原本阴森的表情突然凝滞,渐渐抽搐起来,半响憋出了一句:“你有没有廉耻心?”
秦臻容觉得十分可笑:“一个没有廉耻心的你如何来质问我的廉耻心。”
“因为没有廉耻心的我都觉得你没有廉耻心,可见你多没有廉耻心。”
“嗯,我没廉耻心。”秦臻容大方承认。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秦臻容早就参悟透了这里面的玄机,一直奉为人生信条。
封忻平的嘴张了闭闭了张愣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总算是体会到以前被他噎住的同僚感受。他噗嗤笑了出来,翻身而起,在桌前坐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秦臻容:“姑娘率性深得我心,喝。”
秦臻容双手抱胸,斜了一眼那杯水:“骂不过下毒啊。”
封忻平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难得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想和你化干戈为玉帛,来来来,以水代酒,饮了这一杯,以前的都过去了。”
秦臻容冷笑,一脚踩在小凳上,一手叉腰,一手一拍桌子:“你想得美。”震得桌上的杯中水如跃出水面的游鱼,水滴映着阳光璀璨一闪,斜泼在桌上。
封忻平看了看桌上溢出的水珠,若无其事喝着水,半响才抬头看向秦臻容,轻慢一笑:“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
“我呸。你也不就着杯子照照……”他很帅,秦臻容调转语调继续骂,“老娘沦落到今时今日都是拜你所赐,我跟你不共戴天,我告诉你,我过的要是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哼,不要以为我怕,小爷横行京城至今……”正当他要弹跳而起发作之时,秦臻容先他一步一脚踢翻了桌子杌子,又在地上滚了一圈,留下几只珠翠,飞也似的跑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封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