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容道:“笨,这叫掌握先机,以免夜长梦多,李妈妈虽然已经被放倒,我们掌握了话语权,随意污蔑她,抢占上风。但拖得久了,难保恶婆娘不会又派人来,到时又要想办法对付,实在麻烦,何必呢。”
玉环想起被鞭炮烧掉半头头发龟缩不出的李妈妈,笑得不怀好意:“小姐真是智谋过人,就算计划落空不得不回京,夫人之流也不是小姐的对手。”
昨日,秦臻容先是命玉环将鞭炮只往李妈妈头上丢,以不慎之名毁掉她的头发,等于毁掉她的形象,让她不敢出门,再肆意抹黑她,要她有口难言。就算李妈妈沉不住气跑出来辩别,秦臻容便成全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一个烧掉半头头发仪容不整的大户仆妇,只会是笑柄,谁还会信她一言半语。
至于李妈妈带来的婆子丫鬟更是不堪一击,吓了一吓病了大半,不能助李妈妈一臂之力,反而成了拖累,间接帮冬梅巩固了地位。
秦臻容不置可否一笑:“这下我们就算跑了,也会安枕无忧,她是不敢多说的,这只会成为她的污点,换不来半点同情。”
冬梅一路暗中跟着各家小姐,将她们的话尽数传达给秦臻容,彼时,秦臻容已经又歇在那棵樟树下,脸朝天,赞叹晚霞夺目的色彩。上一世浮华在钢筋水泥的都市中,这一世,她就想回归自然,欣赏大自然的美,自由自在。
小姐们才出拱门,齐珍珍忐忑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林婉容叹息一声:“也不全怪你,我看,这事对秦姐姐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好事,秦夫人身边的妈妈这般不将秦姐姐当回事,秦夫人能好到哪里去。”
袁宁伊担忧道:“先前就有传言,说,说……”她欲言又止,咬着唇不知该不该说。
齐珍珍心急催道:“快说呀,别说到一半打住了,凭得吊人胃口。”
林婉容开口道:“说吧,我们都担心秦姐姐,都是姐妹,不会乱传的。”
有了林婉容这番话,袁宁伊克服了心里障碍,便道:“听说秦家富贵都是踩着秦姐姐爬上去的,秦老爷有意送秦姐姐入宫,但是皇后娘娘……”
齐珍珍捂住嘴一脸惊恐,半响接道:“难不成秦姐姐的脸是有意为之……”
小姐们一阵静默,一个个花容失色,有人还欲再说,林婉容果决打断道:“别说了,流言蜚语不可当真,免得祸从口出,快走吧,还得准备辞别秦姐姐的礼物,两天时间可赶呢。”
剩下的路平时唧唧喳喳的小姐们全部静默不语,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她们虽离京城很远,可并不是一点不知道其中利害。秦家靠毁掉秦臻容的容貌换取权贵,这样的家庭,又怎会真心为她选亲,只怕是为了面子走走过场,做给他人看的。小姐们的心情都不好受,上马车前不约而同回首望着秦家大院,面带怜惜。
而他们不知道,里面的秦臻容根本不需要同情,笑得可欢快了,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舆论也埋下了种子,一旦她消失,总有流言会验证这看似不平常的事情中透露的必然性,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姐,因下人的疏忽而遇难,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