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需要语言，眼泪成为我们唯一的沟通方式。大难不死的我们，一定可以挨过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手心有些瘙痒。
低头一看，不经意的发现自己手肘部位起了几个小红疙瘩。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我当然没心思关注这些细节，安慰刘青一阵子之后给对方打开保暖照灯，关上浴室门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整个手臂都奇痒无比，撩起衣服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才只是星星点灯似得几个小红点，此时居然成了一分钱大小的红癣！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是什么病，但从那种医院出来估计会的感染一些传染病。
随便找了点皮炎平涂抹几下，没想到那种瘙痒更加剧烈！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手指，拼命抓挠起来！
“你怎么了？”正在洗澡的刘青觉察到不对劲，探出头来。
我赶紧把手臂藏到背后：“没事，你别出来啊，着凉的会……”
“你的手怎么了？”但她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猛地冲过来拉过我的手。
“这，这……你这是被我……”她看到我手臂上已经连成片的红癣，泣不成声：“这个东西我在他们巢穴的那些人身上见过……都是被他们感染了……”
“什么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你是说，那些鬼东西除了你和老赵，还抓了其他人？”我心底升起一阵深寒：看来那些高人说的是对的，那些鬼东西不只是为了害我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无辜者！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手臂上的红癣迅速扩散到前胸，腹部和后背，甚至勃颈处，小腿大腿处也开始出现了。
就像严重皮肤病患者一样，我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简直跟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模一样！
只是迄今为止估计没有一种皮肤病会扩撒的这样快这样吓人，看的刘青都傻眼了：“你，咱们还是快去医院吧！”
“不行……”我抬头看看镜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至少，必须见过黄天宇才行……现在最关键的，是瞒过他保住你！”
“可是……”刘青已经泣不成声，用手心疼的抚摸着我的皮肤。
但那些发红的癣一碰就掉皮，直接往外流脓血！
“砰砰砰！”
就在这时，有人使劲擂门：“老谭？老谭你在吗？你在跟谁说话？”
我狠狠把刘青推进卧室，自己迅速调整好情绪把门打开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就一个人？”黄天宇一进来眼睛就四处打量，就像一只猎犬。
“没谁，就我一个人啊。你怎么了？”这个时候很十分考验我的演技和心理素质，尤其是在这种内忧外困的状况下。
黄天宇没说什么，轻轻哼了一声坐下来。
“你昨天说的话，属实吗？要知道那家医院可是当地知名精神恢复中心，院长连续三年获得优秀医务者称号……”他显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往卧室厕所方向打量。
“黄队长，你觉得那些称号还有真事？”我冷笑一声：“大家都成年人，就别说这些幼稚话了。”
“也是，”黄天宇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把卷宗递给我：“那些精神病人可造成不小的麻烦，他们好像都失去控制没有按时服药……并且全部都体质相当异常，还有几人在警察来到时还在攻击市民，只好用麻醉枪击倒带走。还有院内那些尸体……真的如你所说，是医生干的吗？不是失控的病人自相残杀？”
我郑重的摇摇头头，精神病人之间似乎有某种内在的“认同感”和默契，想起当日的情形，仅仅是看到我身穿病号服，尚存一丝意识的病人们居然都把我当自己人……
“好吧，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不必再谈了。”黄天宇似乎很焦虑。
“不必再谈了？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公开那些禽兽医生做的丑事？”我有点恼火，毕竟也是警察，从对方说话腔调上就可以判断出他是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那些医生或许会算做因公殉职，然后留一段佳话传颂世间。
“那你让我怎么办？把那些丑事公布出来你知道会造成多大轰动？”黄天宇也有点火了：“能把家人送去精神病院的，一般都是无暇照顾病人或者已经因为苦不堪言，若是说那些病人意外身亡他们不会有任何异议，但一旦公布出真相，他们将会做出什么，你考虑过吗？这件事情公布出来给机关带来多大负面影响，你考虑过吗？我已经敲打了相关主管单位，让他们以别的名义经济补偿一些那些被害病人，同时还对你所说的那些案犯定了性，作为这次病人失控事件的主责任人，你对这个安排怎么样？”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这种性质的犯罪，你难道也要姑息？”我难以置信的看看黄天宇，或许我真是在证物处呆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外面的行情。
难不成……以前跟我一起天天喝酒k歌的徐强黑哥，平时也要面对这种无奈的妥协？
对黄天宇用心良苦的安排，我无言以对。
或许生活本来就很多无奈，或许我以前处于很封闭的环境内，没有察觉从证物处到财务室，我已经领教很多；只是没想到，连这种事也必须凑合着来。
“好吧，言归正传。"看到我不说话了，黄天宇似乎长长松了口气：“现在该谈谈你妻子的事情了。”
“哦。”我干咳一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你一会让我来一会儿让不来，似乎内心很矛盾啊，难道真是为了精神病院的事情？”
“不是，我想谈谈我妻子。”
我这样坦荡的回答，让对方稍稍有些吃惊，从头到脚打量我几眼之后，慢吞吞问道：“这也是我想谈的，她回来找你没有？”
“没有，但我经过这次的遭遇，彻底认清一件事：一旦一个人被定义为病人被绑在床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靠不住。”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定很凌厉，看的黄天宇都目光移向别处：“嗯嗯，这个问题以前咱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放心吧！我们对你妻子指派的都是专业护理人员，绝对不会有半点疏漏！”
“这些医护人员也都是优秀医务工作者吧？”我冷笑着，毫不留情的揶揄他。
“好吧，你想怎么样，直接说。”黄天宇一只手托着头，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就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身上的那些毒疮钻心的奇痒……我咬牙忍住，双手死死抓住膝盖，手指甲都深深掐进肉里了。
“你……不舒服？”黄天宇愣了下，瞪大了眼睛：“你脖子上怎么回事，皮肤病？”
“嗯，在医院染上的……”我连忙把领子往上一拉：“正在吃药。”
好在黄天宇没追究，站了起来：“好吧，你好好养病……好点之后继续跟我们一起追查刘青的下落，相信你也很迫切吧？”
“我没事，下午就跟你们一起去！”我虽然心里一阵激动，还是把戏演到底。
黄天宇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放心，简单寒暄几句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立刻把上衣一撕，身上那些脓疮居然已经形成丘陵状！客厅镜子反映着我的身体，我全身上下长满红色疙瘩，就像一只怪物！
“你这是……”刘青已经从卧室走出来，整个人都呆住了——比起她身上那点疤痕，我简直是……
“别看我！”我现在完全能体会对方刚才的感受了，身上那股奇痒让我痛不欲生，指甲不由自主撕扯着皮肤，但皮肤这个时候却成为一块块坚硬角质层，指甲丝毫伤不到！
“这是他们的实验真菌之一，你居然被感染了这种！”刘青心疼之余却松了口气：“还好，我看过他们的实验过程，这种真菌虽然一开始感染会有些难受，但跟你身体融合成一部分之后，你不仅无害还大有好处！”
“大有好处？你疯了吗？”我难受的无以复加，真想找把小刀一点点把皮削下来！刘青突然一把按住了我。
“干什么？”我又急又气：“这种东西还会传染？会不会大面积扩散？”
“不，是只有少数体质的人才有能力被感染……你忍忍吧，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刘青的声音陡然变的苍老：“这是我精挑细选的好东西，我是无福消受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伙子你身上了！”
“老赵？你，这是你故意传染给……”
“没错！你们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无法跟那些家伙抗衡！或许说了你们也不能理解，你们一般人理解的鬼神之说，其实都只是异常的生命形态而已，而这些东西，我们人类和动物都是有机体生命，而这些鬼东西则是能量体形成的生命！他们比我们更强壮更有优势，不用借助工具自身就有能力改变世界……世界各地关于神鬼的传说，基本上都是这些家伙搞出来的！本来他们可以轻易代替我们控制这个世界，但……”
“但是什么……”我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不知何时还给我双手捆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