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身回到病房,人没了!
唐琰的脸沉到不能再沉,握着门柄的手指关节泛白,双眸凝聚起怒气。
找抽的女人!
脚还没踏上出租车,整个身子突然腾空。
“啊……”整个身体被唐琰大力拎起禁锢在胸前,唐琰虽控制了力量,但依然扯动了伤口,苏尔娜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找死?”唐琰咬牙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身后的卫铮和林少仲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敢跟唐琰甩脸子的她苏尔娜是头一个。
咝——
觉得胸口要炸了,眼泪都疼出来了。
苏尔娜白着脸低吼:“干你屁事!”
唐琰见苏尔娜一脸倔强的瞪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钢中带弱,不由的微微皱眉。
“我不介意撤掉苏氏的资金流!”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带一丝情绪的丢出来,威慑力却是相当惊人。
苏尔娜身子一僵,顿时把头一扭埋在唐琰的胸膛中。
——装死!
暗里已经把唐琰的祖宗八代都拎出来念叨一遍。
人渣,禽兽,不要脸。
威胁她!
唐琰低头扫了眼瞬间怂掉的女人,怒意微减,眉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好笑,不再言语,转身大步进了医院。
自认为情绪控制已经收放自如,却不想,这个女人三番五次让他失控,这种感觉让他陌生。
**
这一折腾,伤口崩裂,血液处理不及时引起感染,拆线、缝合、输液,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人开始滚烫,嘴里呓语不断。
还没来得及洗个澡的唐琰又被叫回了医院。
阴沉着脸看着病床上脸色绯红烧的直抽呓语不停的女人:“怎么烧成这样?”
专家抹了把汗:“伤口感染引起的,已经用了最好的药,退烧没那么快!”
唐琰冷冷一扫:“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小时不退烧,我就找你们院长!”情绪很平静,眉头却皱得很深。
专家冷汗淋淋,如此低压谁受得了,这人明明是你弄坏的,他已经千交代万叮咛不可下床,不可激烈运动……
可,上头下的是死命令。
除了应承还是应承。
“阿妈……阿妈……疼……好疼……”昏迷的苏尔娜脸皱成了一团。
唐琰上前一步弯腰附耳。
似乎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冽,识时务的闭上嘴,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直起身,冷漠的注视她沉默了几秒,大手一挥,拂去床上的杂物坐靠了过去。
后半夜,温度慢慢减退一些,脸色也不再那么的绯红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太阳高照的时候,苏尔娜才渐渐醒了过来。
艰难的睁开眼睛,视野里熟悉的一片白,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意识渐渐回笼,侧眸往后一瞥,一张俊美的睡颜映入眼帘。
这位爷不是就这么睡了一宿吧?
深吸一口气,挣扎着坐起来。
唐琰睁开眼睛,冷冷的扫她一眼:“做什么?”
“上厕所!”
下一秒,被他轻松的抱起。
苏尔娜诧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唐琰,干嘛,干嘛?
弯腰将她放在马桶上,转身出去带上了浴室的门。
这男人……竟然会有好心的时候?
天下红雨了?
算了算了,这男人阴晴不定也不是一两天了。
哎!
**
一晃一周,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受伤这些天不是真病床上躺着就是厕所里坐着,那个闷啊。
更为诡异的是,这位万年坚冰的爷每天晚上都会过来跟她——同住。
这天,唐琰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苏尔娜已经睡了一觉。
听到响动的苏尔娜抬了抬眼皮,右手挠着胸口的伤口,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啪……”
噌的一下睁开眼睛,扫了眼泛红的胳膊,眸底的火苗暗暗滋生:“你有病吧!”
唐琰沉着脸,一把掀开她身上宽大的病服,凝脂般的白软下一寸长的伤,结疤的地方有些透着粉色,显然是被她挠的了。
苏尔娜顿时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整个脸红的滴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唐琰,紧紧的抓着衣衫,欲盖住裸露的春光。
唐琰眉头一皱冷冷的喝道:“谁让你挠的!”
“肉是我的,我要挠!”
有病吧,她挠她的,干他屁事啊,又打人又撕衣服的。
唐琰眼睛微眯,如冰雕一样的眼神瞪着苏尔娜,沉默了两秒,长臂一挥,将她紧紧的攥在怀里,虎口向上紧紧的捏住她的脖颈:“想死我成全你!”
苏尔娜顿时觉得喉头腥甜,所有的气息被他狠狠地掐住呼不出吸不进,那抹冷酷异常的双眸只有厉色和怒意。
“不…不想死!”死命的挣扎,求饶总比死了好!苏尔娜憋红着脸对上唐琰的眼眸。
卡住苏尔娜脖子的手慢慢收力,将手移放在她胸口轻柔愈合的伤口。
僵硬了,石化了。
苏尔娜囧红着脸瞪了眼唐琰,不带任何情绪,似乎是在做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不由暗骂一声,这个人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啊!
被他揉的又疼又痒……此痒非彼痒,况且,胸前的那抹茱萸也……直挺挺的立在山峰上!
嗷!
要死了,要死了。
——羞死,囧死。
苏尔娜紧闭着眼睛面脸憋屈的,死死的将头埋在枕头里。
快来个雷劈死她得了。
她发誓,总有一天,这仇她会报回来。
唐琰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语调的说:“如若不能安分守己,便是你去向上帝报到的日子。”
他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有的只是责任和使命,他相信的人不多,但愿她不会把自己送上绝路。苏尔娜身体一僵,脊背冷汗淋淋,如此平静的陈述语气,竟让她不寒而栗,总觉得,这话一语双关的样子,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