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哭了。”夏宛如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多少个夜里，她都是哭着醒来的？
“如姐，孩子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别哭了。”辛大娘在一旁劝着。
“如姨，赵大哥一定饿了，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吧？”夏宛如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疏忽了，这么晚了，孩子还没吃呢。赶紧摸了摸眼泪。
“诚儿，快起来，你还没吃吧，娘给你做饭去。”夏宛如匆匆忙忙的往厨房走。赵铭城不想她再哭了，故意装可怜道，“恩，娘，我饿了，忙着赶路干粮都没吃。”他的包裹里还有几个馒头呢。
“等等等，马上就好了，娘来做。”辛大娘陪着夏宛如一起去了厨房给她帮忙。晚上的年夜饭她都没怎么动，现在热一热就好了。
赵铭城将院子里马上的包裹拿了进屋，坐了下来，他真是有些累了。
“赵大哥，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辛染看他实在疲惫就给他倒了杯热水。
“多谢妹妹，你们随意。”他真的累了，喝了杯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辛染示意辛果玩闹的声音小些，不要吵着大哥哥睡觉。
寂静无声，她细细的打量着他，胡子拉碴，衣服褶皱，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看来是长期没睡好的，急着赶路吗？
这样毫无防备不是太自信就是真累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想笑，自己又不是坏人，他有啥好怕的。呵呵…
“诚儿，起来吃饭了，别睡了。”赵铭城在娘的呼唤中醒来，“娘，好了？”头好沉，浑身无力，看来是到家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娘，给你。”拿掉身上的披风，将它递给夏宛如，“这不是娘的，是小染的，改天给她送去。”
赵铭城点点头，他饿了，先吃饭再说。“好久没吃娘做的饭了，还是那么好吃。”这些年每当过年的时候，他都格外的想念母亲做的饭菜。
“娘，刚才那些人是谁？这么多年我都忘了。”吃好了饭，他陪着他娘到厨房收拾碗筷，边闲聊。
“你当然不是，那是去年才来的，是你辛大娘一家，妹妹叫辛染，弟弟叫辛果。刚才是来给娘拜年的。”
原来是这样，“娘，我知道了，等明天我去拜访了村长，就去辛大娘家拜年。”
“那是一定的，要不是你大娘一家，你娘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心的话在赵铭城的耳朵里听出了苦涩的滋味，“娘，都是儿子的错，这么多年让您一个人。”
洗好了碗，夏宛如用抹布擦了擦手。赵铭城提着油灯，挽着母亲的手往屋里走。“回来就好，娘不怪你。”
赵铭城陪着他娘过了子时才去睡觉，到了自己屋子里，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是你的被子枕头，原来的那个晒的多了都破了烂了，这是娘给你新做的。刚晒了没多久。”
“谢谢娘。”
“睡吧。”夏宛如将门带上，回了屋子。
摸了摸新被子，丝绸布料的，棉花也是新的。刚躺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娘，早。”赵铭城是一夜好睡，精神头足足的。“诚儿，这么早就醒啦。”夏宛如正在做早饭，她还想着做好再叫他呢。
早上吃的是粽子和鸡汤面，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的。“醒了，我睡好了。娘，我在院子里站会。”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每天起来到院子里站一会儿，静一静心。家里的屋子太破，院子也小。
不知道娘愿不愿意换个地方，或者在哪里重新盖一栋。
“诚儿，吃饭了，吃完你就去村长家拜年，然后去你辛大娘家拜年，她家好认，就是那青砖大瓦房。”早上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去堂屋吃了，就在厨房里吃吧。
“知道了，娘。”他很快吃好了，什么东西都没拿，只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包，往里面装了十两银子。
村里热热闹闹的，大伙都忙着拜年，他对遇到的人笑了笑，别人也会笑脸相对，相互拜年，一路上都没人认出这是谁。
“村长，您好。新年好！”村长正站在家门口，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了过来，向他问好。
“新年好，新年好。你是？”他不认识啊，这个人是谁？
“村长，我是赵铭城。”赵铭城？赵家的孩子？
“你娘是夏宛如？你回来了？快进来坐坐。”村长有些疑惑，前几天还没听说他回来，难道昨晚回来的？
“恩，我昨晚回来的，这些年谢谢您对我们的多多照顾。”赵铭城郑重的说道。
“呵呵，铭城回来了啊，真好啊，你娘就盼着你呢，我没做什么。”他娘等了这么久，终于把儿子等回来了，看这样子，以后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村长，那我先回去了。”年也拜完了，荷包也送了，他要去辛家看一看拜拜年。
“好好，那你回去吧，改天来玩。”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人更多，有一两个自来熟的问了问他，结果一会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
赵铭城到辛家的时候，辛染还没出门，她不想那么早出去挨家挨户的跑，只想去那么几家拜拜年就行了。
“赵大哥，新年好。”辛染看到如姨的儿子来了，站起身打招呼，问了好。“辛家妹妹新年好，这是个小玩意儿，你拿着玩吧。”赵铭城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石榴石，深红深红的颜色，很是好看。
辛染淡笑着接了过来，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你娘呢？”没看到辛大娘和那个小孩子。“她出去拜年了，你进来喝杯茶吧。”辛染将他让进了屋子。
赵铭城跟了进去，堂屋中间摆着一个大圆桌，上面摆着一个果盘，好几样小吃放在里面。，看着辛家家境还是不错的。
“赵大哥，你坐下吃些东西吧，喝杯茶。”茶叶是辛染特地新买的，雨前龙井。
“茶不错，辛妹妹也坐会吧。”赵铭城看着她，十四五岁的样子，比自己小了不少。
“你就叫我小染吧，辛妹妹听着有些怪异。”辛妹妹新妹妹，她还旧妹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