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很多年前,有一个人,自幼父亲去世,母亲带着他背井离乡,在一个乡下村子里生活着。幸得村民的帮助,在那里安然住下了,母亲每天不怕苦的早早起来,去开荒地,因为荒地便宜,开了就是你家的。在那里住了三四年,少年不想这样过一辈子,看着本该花容月貌的娘亲,现在却苍老了像个老人一样,他内心煎熬,非常痛苦。”
赵铭城似乎陷入了回忆,“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坚持要去参军,待到功成名就再来接母亲去过富贵生活。一分离,十五年,少年从什么都不是的小兵成了镇国大将军。凯旋而归之际,将母亲接了过年。十五年,母亲更显苍老,每日想着念着儿子,等了整整十五年。看到母亲的那一刹那,他想的不是他有多成功,不是他的身份,而是母亲,我回来了,孩儿让您等久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骆奕轩一直认真的听着,他想这不是结局。“他带着母亲来到京城,走的时候,乡亲会都来送了,对这些照顾过他们的村民,他留下了一些银子。”
“到了京城,大官府邸,女仆成群,母亲没有变得快乐,她依旧每天等着她的儿子,有时匆匆见上一面,有时一天不见。”
“二年时光,一晃而过,他才渐渐发掘母亲的不快乐。‘娘,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周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原因,他以为是别人招惹到了母亲。他母亲只说了一段话,‘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在村里,我等你;在这里,我还是等你。’”
“听了这些话,他才明白,这么多年的战场拼杀,换来的一切根本不是母亲想要看到的,母亲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好,我就好。你在即心安。”
“其实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当他真真理解母亲的心,他马上上了折子,希望圣上让他解甲归田。”
“他回去了吗?是不是和母亲回到生活过的村里了?”骆奕轩追问道,他想知道结局。
“没有,到死都没有回去。两杯毒酒,他和他娘饮下,他娘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笑了,说了一句,‘也好。’他不服,问前来送毒酒的公公为什么会这样?竟然说他通敌卖国,看他立下无数战功,全家赐死。”
“他不怕死,他最恨自己无法理解母亲的心,母亲的苦,害了母亲的命。”
说完这句话,两人久久都没再言语,骆奕轩心里的雾好像一下散开了,是了,娘生前的时候就处处为他着想,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娘希望看到的那样,而不是在这里消沉下去,自我放逐。
“诚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骆奕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消瘦的脸庞生动了不少。
赵铭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又喝了一口酒,就率先下来屋顶。骆奕轩看着明亮的月亮,在心中默念,“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找到奕欢的。”
楼顶的谈话,对于耳聪目明的四人来说是小菜一碟。相视一笑,少爷又回来了。
赵铭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住在五楼,是最右边的屋子。躺在床上想起刚见到骆奕轩的时候,那时候的少年才十六岁,学成归来,意气风发。一身张扬的红袍,肆意大笑,哪像现在死气沉沉。
他也该回家了,早在两年前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回家,看一看多年未见的母亲,是否安好?
只是,骤然退出,军功全消,他跟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一模一样,拿什么去见娘。忍住想念母亲的心情,他对自己说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后他一定会回去和母亲团聚。
现在两年之期即将到来,娘,你等我!
第二天一早,赵铭城起来了,打了一套拳,才开始梳洗。敲响了骆奕轩的门,清风顶着熊猫眼开了门,“诚爷,这么早?”
“你家少爷呢?”“少爷还在睡呢?昨夜多谢诚爷了,以后有啥事只管吩咐我。”清风笑容满面的说道。
“赶紧叫你家爷起来。有正事。”打发了嬉皮笑脸的清风,赵铭城坐在椅子上等着。
没一会儿,骆奕轩就出来了,“诚哥,你这么急叫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有事跟你商量,在草原北边发现了一桩大生意,问问你的意见。”
“那里发现了一座铁矿,面积不大,数量却不少,暂时没别人知道。”赵铭城说道。“你想买下那里?去看了吗?”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只是还不需要他亲自过来。
“恩,看过。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吃了早饭,几人骑马上路了。离的有些远,众人带了干粮帐篷,要在外面讲就一夜了。到了地方,其实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要不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同。
到了地方,只见赵铭城拿出自带的工具,挖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挖到了石头。“诚哥,这是你发现的?”骆奕轩看着这些黑黑赫赫的石头,不确定的问道。
“恩,我以前见过这个,就是这种矿石就能烧出铁,看这质地,我猜测这应该是玄铁一类的。”
清风明月几人看着这些石头,都对流水望去。他们几个,他对这些是最了解的。流水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洗洗观看,半响才开口,“是的,这是玄铁里的青玄,烧炼之后黑中有青,做成武器,无比锋利。”
流水知识其实最渊博,哪个方面都有涉猎,却是他们当中最不爱说话的一个。只有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才会出声一二。看来这些石头里真的有东西了。
将石块重新埋好,掩盖了痕迹,众人就在不远处搭帐篷,露营。清风和高山去打猎物,剩下两人去捡些干柴。
捡好了柴浩,用剑划出一块空地,架上了火堆,几人做惯了这些,不费什么功夫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