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
这都归功于师父他老人家的言传身教,当初她可是被他骗着吃了不少“野味珍馐”,之后师父他老人家还美其名曰地教训她“若无法抵御贪婪,就要有勇气和能力摆平贪婪的后果”。有一回棠白问师父为什么不在她吃多了吃撑了的时候教授此道,他老人家居然道:“哈哈,我忘了。”
坑徒的,有人要怪就怪他好了。
往事不堪回首,她还是不要继续回想的好。
于是她继续安慰道:“且宽心,你不是第一个有口福的,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看他还石化般僵硬地坐在那里,应笑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委屈了,人在江湖谁能没个爱好。大不了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在下都奉陪到底。好了躺下躺下。”
说罢她抱着肩膀,不经意打了个寒颤,嘟囔:“今夜怎么这般冷。”
千里之外。
明黄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千盏琉璃灯将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昼,青松白鹤屏风后一道修长身影毫无预兆地打了两个喷嚏。他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回笔山上,困惑地揉了揉鼻子。
漫天星光,静谧安详。
汗水顺着脖子打湿衣领,应笑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前中的烟毒被她逼了出来,果然浑身舒畅。
她感觉手脚冻住般冷,搓了搓手,伸了个懒腰,扭头看看君怀。
刚从他也在打坐调息,这会儿却毫无动静。他无论睡着还是清醒都坐得这样板正,再加上又看不到他的眼睛,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应笑咬破一颗颗紫色的龙葵浆果,目光穿过殿顶破损的屋顶,落上星芒璀璨的夜空。这个季节的星星不像夏日那般繁多,却比夏日更容易辨认。
尽管此时此刻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味道,不过还是可以从星象上看出已经过了卯时。
观星术是门精深的学问,可知天下大势,明历代得失。
观星也是一件非常累脖子的学问,师父传授此课时,往往都是仰躺着,拿根细竹竿在虚空中指指点点。到最后她跟棠白抓着抓着痒痒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最后被蚊子叮的包有几个倒是知道,学问懂了多少便无从得知。
前因这般,后来看到竿子在空中晃两圈她就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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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地很快。
应笑早早出门,踩着露水查看昨天下的几个兔子套,果然弹无虚发,哪只套上都有收获。她随手把母的放生,将公兔子别裤腰带上,又在附近摘了许多还沾着露珠的山杏、青梅之类的野果,然后谨慎地靠近了山上唯一的溪水,往皮囊中装满水。
洗漱完毕,她开始上工。
先借着流动的河水将野兔收拾干净,再挖个坑将兔毛和兔子内脏掩埋起来,又捕了两条大草鱼,干脆利落地刮鳞去内脏,冲干净后满载而归。
回到道观,君怀已经挑旺了篝火。
她望着三清像后的小小角落,让她有种温馨的感觉,竟然感觉自逃亡中过出了滋味。
她失笑摇头,将水递给君怀。
她将兔子和鱼用木棍穿了,架在火上烤。她忍着想吐的冲动指点君怀如何测温如何转动木棍。
焦黄的兔子肉被烤得兹兹冒泡,熟肉的气味在大殿中飘荡,应笑不经意瞥了眼,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些尘封的片段,蓦然闪现越放越大。
她转过身,冲到到殿内的角落,对着墙角不停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