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儿懒着理某男的一厢情愿,既然管不了那厮,随他怎么说好了,反正自己的心不会为之所动,无论何时,她是有自己的一定之规滴。
姿容绝世的佳人,拂袖坐在瑶琴前,手起音出,弄弦而歌,其声甜婉清润宛如天籁。
那如嫡仙般的男子,自怀中取出一管碧光闪眩的玉箫,放到那性感的唇畔,随歌和之。
琴声、歌声、箫声,此其三声融为一体,委婉动听,余音袅袅,不绝于耳!真是天作之合,有如饱含万物之灵动!让听者无不如痴如醉、皆飘飘然乎,宛如羽化登仙!
萧柔儿心中暗自佩服云若飞的才气,不但能与自己吟诗赋词,更未想到他能吹得一手精妙的好箫!
更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仅听过自己弹奏一次的曲调,这丫的竟能过耳不忘——与之而和混为一体!自然的毫无毕露、惟妙惟肖,简直是天作之合!
‘我了个去、这妖孽,还真不简单呢!——难怪表哥如此夸赞他,看来所言不虚,还真是一个被褐怀玉之人耶!’
萧柔儿一时感慨万千,对某男的好感,自然是无限的攀升啊!
萧柔儿一连弹唱了几个曲子,云若飞都依然与之巧妙迎和,毫无费力之感。
月光自男子身后投下,周身上下泛起一层空幻如梦、淡薄如露的光晕。
云若飞手中的玉箫,映着月光晶莹闪亮——此景如梦似幻!轻风扬起他飘逸的衣摆,荡起他宽大的衣袖,漾出微紫色的神秘光华,仿似天上的银河在缓缓流动。
一头青丝泛着闪闪的亮光,一缕发丝,随着束发的紫色锦带飘到男子的身前,落在了他那通体碧绿的箫上。
吹箫的男子依然是那样迷人,更增几分难解的魅力!眉宇间带着几分翩然之姿,挺鼻薄唇,唇边牵着一缕动人的笑意,那笑容温暖足以融化冰雪。
那幽深的瞳眸温柔如月光,蓄含着满满的深情。月光映衬下,隐隐有流光闪动的俊脸,也是这样精致无疵,天下真的会有他这样的男子!?
这妖孽!萧柔儿几乎看呆了眼,她眨了眨眼睛,努力错开眼神,粉饰太平地继续投入弹唱中。
不知何时,三三两两的画舫,已是前仆后继的围在他们画舫的不远之处。
这豪华船舫中,仿若仙人之姿的一对璧人,早已成了众人瞩目的焦距点!
无论是他们超凡脱俗的气质、俊美绝伦的容貌、还是那如天籁般的琴曲,都成功的吸引了其它画舫之人,皆是由远及近的、着魔般地向他们靠近。
不知名的曲乐、如魔音般地吸引着众人,这是一种遥不可及的虚幻感,超越了意境的美好!只有那所谓的痴迷、享受!
湖面上被往来穿梭的画船,映得如同白昼,却也成了此处的一大景观。热闹壮观的程度,却比京城那次游湖只多不少,简直让人流连忘返!
曲乐在飞跃的几个音符中,瞬间停歇。
此时湖面竟难得的一片宁静,唯一的声音就是那浅浅的浪花,拍打船帮之声,这简直就是不曾有过的事情!
不多时,渐起的靡靡之音,自远处的几个画舫中络绎不绝的传出,虽也当得起绝妙之音,但与之相比,却是再难恭维!
船板上,那对如仙般的璧人并肩而立、十指相扣,刚才之默契,已尽在不言中!夜风猎猎,两具完美的身形,在夜风中随之舞动,飘洒出尘!
此情此景,让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某女,也为之感叹!十五的观灯节、上海外滩的夜景游艇,也没有现在这种古雅、幽逸的感觉呢!
在此游览的,自然免受不了那些富家子弟、青衣儒衫,达官贵人,着实让我们萧柔儿大开了眼界!
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各画舫中一一呈现,不管是青年才俊也好,或是脑满肠肥的中壮年男子也罢!就连那,年过五旬的苍颜白发,皆都携带着年轻美貌、娥娜多姿、风流万种、骚首弄姿的佳人美眷!
‘切~无论什么年代,这群男人还真是会享受美人恩啊!’
某女无不触景感怀啊!
突然想起了极其应景的那首《夜泊秦淮》来,此诗说的不就是这般景象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你看看,那一阵阵欢歌笑语、低吟浅唱、划拳行令,从各画舫中飘出,一时之间,打破了刚刚的宁静,恢复了往日热闹景象。
这古代奢靡的夜生活,还是萧柔儿来到古代,第一次亲身体验到。
如此风貌,更让萧柔儿倍增感叹,这千年之后的世界,谁又能再体会到这般古风古韵呢!是自己有幸、机缘巧合到此!所以,必定要尽情欣赏玩乐一翻,也不枉走此一遭!
当他们的行舟穿梭在其它的画舫间时,一道道惊艳的目光夹杂着倒吸的抽气声,不时的从交错的船只中飘出,更让他人无暇生妒。
蓦地,一只停靠不远的豪华巨舫,突然加速行来。交错间,一条光鲜的黑色人影,如大鹏展翅一般凌空飞落至他们所在的船头,孑然而立在一对璧人面前。
‘这丫的、谁呀!?’某女大愕。
萧柔儿被突来到访的不速之客,惊得一个机灵,险些跌入湖中。幸亏身旁的云若飞及时搂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稳稳的搂她入怀。
这举动,仿佛是在向人宣誓着他的所有权一般。
某女稳稳地贴在男人温暖的胸前,备感安心,卸下了一身的惊慌,冷睨着瞪向来客。
船头上,男子一身金丝红边镶嵌的黑色锦袍华服,看上去别有一翻风流之姿。
他样貌沉稳冷俊,更显其阅历颇深。一双凌厉的目光,此时正落在一对璧人身上徘徊不定。最终眸光还是锁在了,那美若尘寰的娇俏人儿身上。
“是你?——”看清来人,萧柔儿不由得为之一愣、娇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