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沉静着脸,不服地说:“谨记教诲!”
随后,墨玉向外挪了挪身子,右手挑起马车的帘幕,淡淡的问:“太傅府到了。”
慕澜雪借着墨玉的手臂弯着腰钻出马车,扫了眼外面,今天她可以挑了一件长至脚踝的素衣雪缎,踏着木凳走下,墨玉也紧跟身后,当两人从马车上下来,马夫架起木凳,一个翻身坐在马车外,手中的长鞭一挥,马车竟向府的南面驶去。慕澜雪扶着墨玉的手臂慢慢向大门走去,因为是被杀,府外只是挂了些白绸,显得格外冷清。
任管家一出门就见慕澜雪赶到,连忙迎上去,“慕小姐,您到了,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慕澜雪见机拉着他的手臂,微笑道:“家父有事不能来,大哥也,你也知道,河西出事,被陛下宣进了宫,我也只能亲自前来,失礼之处,望你多担待。”
任管家忙抽出手,双手交拢,客气道:“慕小姐这什么话?您能来,就是老爷么大的面子?奴才给小姐引路。”
“好”慕澜雪瞧了瞧身侧的墨玉,“有劳管家。”
曲径小道,水榭楼台,一间又一间房屋,到处都是白绸遍布,府里的仆人丫鬟很少,看着平静却到处充满惆怅,伤感,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墨玉的手臂,本该是痛楚的眼睛却闪着别样的冷,墨玉灵机一动,询问:“管家,这路该怎么走?请指点一下就可以,应该还有别的事,忙吧?”
任管家随即停下脚步,笑着回道:“一直往前走,绕过含香苑就到了老爷的君兰居,直接进去就可。”顺便用手指了指。
慕澜雪一俯身,面容含笑,“有劳。”
任管家客气的低声:“奴才告退。”见慕澜雪笑着点头,才转过身向刚才走过的路返回。
“小姐,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你看那,含香苑,虽未建成,单看规模,就是花了重金。”墨玉提醒。
慕澜雪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含香苑,品竹苑,两苑相对不隔五里,可见她的主人是位女子,琼露阁……”
墨玉手指一动,她始终还记着,立刻岔开话题,“要进去吗?”
“我”一位急匆匆的侍卫跟慕澜雪擦肩而过,忙退了几步才稳住摇晃的身体,一旁的墨玉急着骂:“堂堂的太傅府,下人们的规矩怎么这么浅薄!”慕澜雪摇头一笑置之,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没什么,走吧,看出了何事,刚才那个人有古怪!”
墨玉扶着慕澜雪的手臂一步又一步的踏进君兰居,两人的目光皆定格在那双手背后伫立而站白衣雪缎素袍的任清尧的身上,慕澜雪从未见他穿过白色衣服,就连当年夫人过世他也是一身玄衣,而今日他却穿了一身白色,从头到脚,无一不是肃清!见他渐渐转过身只觉得满腹难言,白色衬得他更加苍老,憔悴,还有那眼角很重很重的眼袋,显而易见那个人对他的重要,足以让他寝食难安,睡不成眠,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慕澜雪脑中“他,会是那个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