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商队人马怎么看罗毓这个典型的红颜祸水,就不在陈厉行的管辖范围之内了。漫漫路途,太死板哪还有乐趣,而且他很期待罗毓的表现。
罗毓闷闷的回到马车内,然后闷闷的坐着,她生气的时候一贯如此。这个陈厉行是带她出来逗比的吗?或者是换了一种全新方式羞辱她?
陈厉行默默在一旁注视着钻进牛角尖的罗毓,依旧泰然。
罗毓越想,内心那股黑暗的暴戾之气就愈发压制不住,她忽然窜起拽住陈厉行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压在下方,另一只手的拳头紧紧握住停在半空中,却还是克制住没有砸下去。
陈厉行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上方的努力克制的罗毓,似乎就要挨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半响,罗毓的理智战胜了冲动,她放开陈厉行一屁股坐回原地,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我很笨,弄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的陪你北上给你当一年侍卫,不要招惹我行不行。”
陈厉行不疾不徐地理了理衣衫,悠悠说道:“你身上的戾气很重。”
罗毓并不否认,她内心的戾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整整积累了一个世纪,甚至像更久。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体质为何会忽然改变。”
“你的意思是……戾气?”罗毓这几天也曾怀疑过,她凭空开挂的原因。被陈厉行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这种可能。
奇怪的是陈厉行并未纠结罗毓这身浓到变异的戾气从何而来,她是个才十五岁的姑娘,就算前面的日子贫困倍受欺凌也无法凝结出这么浓郁的戾气。陈厉行似乎从来不关心这个过程,继续说道:“好好利用,别被控制就行。”
车内又是一阵寂静,罗毓酝酿了半天才坑坑巴巴地说道:“既然,我现在的身份是侍卫,就不该在这里。”
罗毓想表达的是,她得有一个符合她目前身份的地方待着,最好是单独空间,否则外面商队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看她。虽然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些人跟背景板没多少区别,但是这一年她不想让自己的日子太难过。
“随你。”陈厉行摆了摆手,开始闭目养神。
罗毓如蒙大赦,赶忙走出车厢在车夫身边坐下,顺便欣赏起沿途风光。明明她有绝对的武力值可以胖揍那个嘴欠的男人一顿,可是到后来自己的气势还是被对方压倒。果然万物相生相克,她的天敌绝逼就是陈厉行。
罗毓决定找后勤队长黄湛解决沿途住宿问题,尤其实在野外驻札时,最好能配给她一个单独的帐篷。罗毓觉得自己的请求很合理,不想却被黄湛不阴不阳的给拒绝了。
“罗姑娘何必这么折腾我们,陈爷的帐子宽敞舒适,再没有比陈爷那更好的去处了。”黄湛说话的时候正眼都没给罗毓一个,整个过程都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话虽不刻薄但是听起来味道总不太对。
明明就是陈爷用来泻火的玩意,还非要这么矫情。黄湛认为自己没有说罗毓当了X子还想立牌坊,已经算很给她面子了。
黄湛虽然不会非议自家主子出门干正事还带个女人的行为,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瞧得起罗毓这个魅惑主子,给主子白璧无瑕的光辉史留下污点的祸水。
总而言之,在黄湛内心千错万错都是罗毓这个骚。狐狸,至于他的主子,身为男人哪能没有一点风流韵事呢?过了新鲜劲也就好了。
黄湛这种思想正好折射出整个商队男人对罗毓的看法,罗毓内心门清。
“我说了我不住那,你给我另准备一个。”罗毓也懒得温言细语,对付这种糙老爷们换种方式或许才有效果。
“没有。”
“那我要你的。”罗毓不想继续废话,挪了挪身体打算绕过黄湛直接霸占他的营长。
“臭娘们——”黄湛忍了这么久,已经忍无可忍,这么个东西还敢给他甩脸子。要不是看在陈爷的面上,他早就把这女人打得皮开肉绽,女人必须得打一打才知道消停。
黄湛一把扣住罗毓纤细的肩头,按照他的剧本,他应该借力将这个女人甩出去。可谁知道罗毓的双脚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任凭黄湛将脸都憋红了还是没有撼动她分毫。
而此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贱女人欠收拾’。
“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罗毓这句话说得波澜不惊,但是却火辣辣地打了黄湛的脸。
黄湛再顾不得其他,右腿下了死力地踹向罗毓,罗毓无聊的想打呵欠,她单手拦住踹过来的腿,顺势捉住了脚踝,另一支手抓住黄湛的腰带,稍稍用力一抬,黄湛整个人瞬间腾空。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但罗毓并没有给众人思考的时间,她将黄湛狠狠往地面上一砸,接着跳起来弯起腿用膝盖顶向黄湛胸腹处,黄湛瞬间喷出一口血。
顶你个肺啊——
接着一拳一拳砸下去。
“我要帐篷你给不给。”
“咳咳——”
又是一拳。
“给不给!”
“咳,给,咳咳……”
又是一拳。
“给不给——”
“给,给……”
一拳一拳的砸下去,罗毓红了眼,已经收不住手,以暴制暴的爽感弥漫全身。此时她就像从地狱出来的修罗浑身戾气冲天,久经战场的众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因为他们太熟悉死亡的气息。
Hold住啊,停下来啊,要死人了。罗毓眼睁睁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黄湛,刚开始他还在求饶,现在已经明显进气少于出气了,罗毓的脑子清晰,可身体明显已经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