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噗通’一声跪下,眼泪瞬间滴落,将一个奴才替自己主子气愤且难过的模样诠释的淋漓尽致,简直让旁人不得不由衷称赞一句‘良心忠仆’。
“昨日二小姐过路过花园,见一个正修剪花圃的奴才,顺便询问了两句养花的学问,您也知道当日老太爷给二小姐的陪嫁中就有四钵紫红莲瓣。这兰花难养,小姐又爱之入命,自然攀谈了两句。谁知侯爷带着两位姨娘和一群奴才,气势汹汹过来,不听任何辩解认定小姐和那奴才有私情。硬是将淫罪安在了小姐身上,今儿一大早就给了小姐一封休书要将小姐遣回娘家。可怜天见,奴婢和另外两个丫头成日形影不离地跟在小姐身边,哪能发生那种腌臜事,便是陌生男子靠近也是咱们做奴才的挡在前面。小姐一心念着侯爷,可侯爷分明宠妾灭妻,要为几个姨娘腾出正室位置。这简直就是欺负二小姐娘家无人,二小姐心灰意冷所以离开侯府。临走前二小姐只希望侯爷将嫁妆退还,毕竟那里面有许多属于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夫人留下来的念想。”翠萍所指的当然是罗毓已逝的爷爷奶奶亲爹亲娘。
安启红听到前半段时还准备安慰罗毓这些只是夫妻间的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何必闹成这副田地。可当翠萍将嫁妆一事提出来的时候,安启红就不淡定了。
安启红想罗毓主仆两傻,她可不傻。这件事的起因有可能是廖靖远厌烦罗毓这个原配,想找个借口休掉她,但追根究底廖靖远骨子里想独占罗毓的嫁妆,那嫁妆安启红当日看着都眼红,又何况日渐衰落的东瑞侯府。罗毓这个傻大姐好糊弄,她安启红可不好糊弄。
于是安启红将满满一肚子劝慰的话都憋了进去,只说道:“那廖靖远简直欺人太甚,这般侮辱我将军府的女儿不说,还想私吞我将军府的财产。毓儿,你切莫着急,大伯母已让吴妈妈给你收拾好院子,你且安心住下。正好你大伯父明日回府,这件事大伯母还得和你大伯父好好商量商量。不过你放心,大将军府一定会去侯府给你讨回公道。”
安启红说完双目灼灼,似乎小宇宙被瞬间点燃,她还不信大将军府会斗不过区区一个落魄的东瑞侯府。
罗毓很满意今天的结果,总之她这几日的衣食住行有着落了,至于大将军府和东瑞侯府的互撕,她一个没什么大脑的傻姑娘,想必也没人会让她打主场,到时候她出来哭诉几声打打酱油就可以了。
安启红不愧是当家主母,对于罗毓这样被婆家赶回来的外嫁女挺沉得住气,好吃好喝的供着,谁叫安启红还打着罗毓嫁妆的主意,因此罗毓当晚吃的美味,睡的舒服。
苦了翠萍这个操心命,时时坐立不安。翠萍本来想做做针线活让自己静下来,可没想到心却越来越烦躁,针脚都乱了。
“二小姐!”
“嗯,何事?”罗毓半躺在软榻上,移开手中的书看向翠萍。
“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嫁妆的事吗?”
“担心,可又能如何?”
“您得想个法子争取。”
罗毓有些犯困,捂嘴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道:“翠萍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