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宋妈妈求求您行行好,等夫人醒来我们一定离开。”翠萍跪在宋妈妈脚边,扯着她的裙摆。
“哟,你叫谁夫人?咱们侯府的夫人明年开春才过门。你这贱丫头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拔了你的舌头。”宋妈妈趾高气昂地仰着头仿若一只斗胜的公鸡。
“是是是,宋妈妈教训的是,是翠萍失言了。”翠萍说着给了自己两耳光。
如今她家小姐已经不是侯爷夫人,连个三等婆子都可以对她们主仆这般欺辱,翠萍不得不继续哀求道:“宋妈妈您菩萨心肠,可否容我家小姐清醒之后再撵我们,我们一定立马离开。宋妈妈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翠萍竟然真的将头磕的咚咚直响,她侍奉小姐至今从来没给其他奴才磕过头,可形势不饶人。
罗毓被吵得五心烦躁,还未从千渡的离开中缓过神来,心中积攒着一股子怒意没法消散。她只觉得眼皮子发沉睁不开,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后颈那块还在发麻。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旁边的两人烦得罗毓无法好好休息,于是她卯足力气握紧拳头使劲捶了床铺两下,声音嘶哑却威慑力十足地喝斥道:“吵什么吵,都给我滚出去。”
宋妈妈和翠萍明显一愣,翠萍满脸欣喜,小姐终于醒过来了。可宋妈妈却一脚踹开跪在前方的翠萍,将腰一叉扭着肥臀气势汹汹走到罗毓床前,指着她的鼻子开骂:“凶什么凶,你还当自己是侯爷夫人,一个被休的***也敢跟我大呼小叫,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烂货一个,这就是将军府调教出来的闺女,还不如勾栏院的。婊。子,侯爷不将你打死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呸!给脸不要脸,把老娘惹急了,老娘让人将你抬出去扔到大街上。”
罗毓闭着眼一股怒火窜上头,什么狗屁侯府,婆子的素质还没有陈厉行那种富商家的下人素养高。可转而一想,罗毓便明白这个婆子肯定是得了侯爷的令故意给她难堪的,否则就这样满嘴喷粪的泼妇早就被杖杀了,还由得一个下人作践主子。
即使罗毓现在被休,可她娘家还没倒,甚至比侯府更得势。她罗毓就算被休也依旧是将军府的嫡出二小姐,侯爷仗着这层关系也不敢真的对她怎样。更何况在罗毓的记忆中,她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侯爷的事,相反是侯爷一房接一房的往府里进姨娘,甚至有两房姨娘竟然在她这个主母之前有了身子。侯爷完全不给罗毓这个当家主母一点该有的体面,如今还给她莫须有的安上一个罪名将她休掉。
罗毓默默给自己这一世苦逼的人生点了圈蜡烛。
虽然罗毓对宋妈妈没有感受到恨意,想必这个宋妈妈并不是她需要抹除的业障之一。但扛不住有些人贱喜欢往枪口上撞,她如今可不是遇事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样有修养的人,体内的戾气无时无刻不叫嚣着想要释放出来。
罗毓即便浑身沉重,可要教训教训一个满嘴喷粪的婆子还绰绰有余。她支起上半身眼神凶狠地盯着宋妈妈,嘴角却勾出一丝渗人的笑容。
宋妈妈反射性的想要往后退,可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怕,这个家是侯爷说了算,这里是侯府。就算罗毓是将军府二小姐而且有些皮毛功法,但是凭她一个犯了七出淫罪的弃妇,还有脸动手不成。于是宋妈妈不怕死地向前倾身,一只手准备拽住罗毓乌黑的秀发给她点厉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