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觉睡醒后,正习惯性地准备揉眼睛,却发现双手被束缚着,捆绑在刑架上。环顾四周,帐篷内空无一人,不知是谁把我绑在这里。
终于,有人掀帐而进。我浮起了一丝在黑暗中看见曙光的喜悦,抬头向帐门看去。
一名侍卫为吴克善掀开了帐,吴克善缓步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侍卫。
我礼貌性地唤了一声:“哥哥。”语气里略带了几丝疑惑,希望他能向我解释清楚这让我摸不清头脑的状况。
吴克善并无回应我,只是冷冷地直视着我。
两名侍卫从一旁为吴克善搬来了一张椅子,置于我的正前方,然后便规规矩矩地侍立于两旁。
吴克善摆摆衣袍,端正地坐下了,透出一股慑人的威严气势,让我不寒而栗。
我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镇定地问道:
“不知哥哥此举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吴克善用凌厉的眼神直视着我,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怔住了,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明白哥哥这句话的意思。”我心虚地别过头去。
吴克善向侍立在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侍卫会意,向他恭敬地微微鞠躬后,用双手递上一本满是蒙语的书籍到我眼前。来到科尔沁已有一段时间了,族民们说的话我基本上能听懂,然而文字却是一个也看不懂。
我心中已明白个七八分了,语塞地看着吴克善。
“你能把这一页念出来,我立马放你,并向你磕头赔罪。”吴克善的话语掷地有声,似乎有一种成竹在胸的信心,知道我一定念不出来。
果然,我一个字也念不出来,只好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
“怎么?妹妹连我族文字都看不懂了?”吴克善继续咄咄逼人道。
“回禀哥哥……我确实在上个月……从马背上摔下来,撞到了头……失忆了。”我支支吾吾地扯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失忆了?”吴克善反问道,语气里满是讥讽。他转头向两个大汉吩咐道:“两位大夫,有劳你们为小妹检查一下头部。”
两个大汉来到我跟前,拱手齐声道,“格格,冒犯了。”然后走到我身后,仔仔细细地摸索着我的头颅,向吴克善拱手回道:“回禀贝勒爷,格格头颅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有劳大夫了。”吴克善道,挥挥手示意侍卫领他们出去。
我心虚地别过头去。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吴克善转头看向我。
“没错,我确实不是本布泰。”我坦诚道。
“那你究竟是谁?”吴克善的眼内仿佛藏了一把利剑,企图刺入我内心。“据说大明的天地会有一种妖术,可进入人的灵魂,左右人的思想。莫非你是天地会的人?”
“天地会?”我不可思议地冷笑着,还白莲教呢。这三个字我除了在电视上听过之余,根本就没接触过。“哥哥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去电视台当编剧太浪费了。”我不由得感慨道。
“什么‘电视台’?什么‘编剧’?你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即便不是邪教的人,也肯定是非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