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渊墨弈便早早起来,但还是没早过茗香,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就好似她从没出现过一样,余留一排渐渐模糊的马蹄印。
“殿下,姑娘留了句话给您,说她定会赴约,还有这个纸条。”
渊墨弈接过,挥了挥手,侍女便退到一边,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伸手接一片,一点清凉,转身踱步慢慢回到屋中。
“葛叔,通知下去,见墨龙佩如见本宫,还有,不论在哪里,只要见着她的行踪,都以竹卷细细报来。”渊墨弈双手负于身后,立看厅中一副壁画,这一刻,连葛叔都不知道他家主子在想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家主子很在意那位茗香姑娘。
“需要派人跟着茗姑娘吗?”葛叔临走时又问了一句。
“不用。”
“是!”葛叔领命出去了。
葛叔走后,渊墨弈打开手中纸条,原来她的字是这样的,不似女子所书的娟秀,也不似男子的刚劲有力,而似流水行云般的俊逸,这般随性的草书却透出大家分骨。
从怀中拿出木簪,按着纸条说的在簪子的顶部圆头轻扭了一下,木簪便分开了,原来木簪的圆头是真空的。从里面找到一粒红色的小丸子,丸子透着一股青木的香气,把红丸放好,再把木簪复原放入怀中,却莫名想起她扒簪解发的那一幕。
自紫夫人从大离大殿下凰歌那得知茗香索要曲谱,并提醒公主勿要多弹后,便趁夜黑去了一趟茗香所住的客栈,却是人去楼空,什么也没留下,而九越的驿馆又不能轻易去,回去后转转近乎一夜未眠。
“殿下你说渊墨弈随行人员中没有那姑娘?”
凰歌点头,他实在费解,紫夫人为何如此介意那女子,他从未见过紫夫人这样不安的神色。
“时辰不早了,今天是敏太后大寿,殿下进宫去吧,记得按我说的话做就是,殿下若想赢得美人归,却不可急。”紫夫人仔细交代一番,便独自回了自己的屋。
关上房门,紫夫人便换了一身衣服,又匆匆离开了驿馆,转过几条巷子到了九越的驿馆,四周查探了一番,纵身如燕轻轻落入了院墙之中,驿馆本来人就不多,官员及一些随从又跟随进了宫,她很快便把整个驿馆寻了一遍,却不见茗香踪迹,没做久留,便离开了。
而此时宫中已是热闹一片,不同前几日的热闹,这太后寿宴,不光是各国使臣,还有百江的臣子,有品级的女眷,后宫嫔妃,以及一些小辈,总之就是一个热闹。
敏太后一袭金色福字棉袍,头戴金凤宝冠,六十的年纪,脸上皱纹却不多,面色红润饱满,眼眉间依稀可见年轻时是何等美丽妖娆。
寿礼玲琅满目应接不暇,样样都是精挑细选的宝贝,还有不少稀奇物件,看的敏太后满面红光,直道:大家有心了。
一直跟在太后身侧的百闵决今天一身烟水色的褶群,长长的裙摆随步轻扬,薄施粉黛愈显清丽脱俗,飞凤发髻只别一只流彩步摇,长长的彩珠流苏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各国也献上贺礼,竟是各有千秋,相比寿礼,年轻的皇子们更让敏太后看的满意,看哪个都不差,只恨不能都当她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