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抽出马鞭,朝那小马的屁股上,用力一抽。那小马嘶鸣一声,顿时收起了前腿,老实起来。
慕容德收起马鞭,骑坐在高头大马身上,居高临下冷哼一声:“你也就是端茶倒水的能奈,哪像个男人,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我心里头一惊,刚想再答,远远的便看一人的身影走了过来,那人像是出来很久,身上也积了一些雪花。
慕容德看到来人,连忙下马上前:“母亲身体不好,外面风大怎么出来了?”
谢婉儿目光柔和,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慕容血德道:“我看你久久不回怕是出了些什么意外!”随后将目光转向我,看到的抚着左脸,有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眼睛微微一动,对慕容德道。
“既然你回来了,早些休息去吧,我也应该回去休息了!”说完便看向我,我连忙应声,扶着谢婉儿走到她住的帐篷里。只留下呆呆站在原地的慕容德。
刚回到帐篷,谢婉儿便命我坐下,从怀里头取出一个白瓷瓶儿,拨开瓶塞,顿时一阵清香袭来,闻之,便知是上好的金创药。
我连忙推辞:“夫人,这么好的药放用在我的身上怕是浪费了吧!”
谢婉儿道:“你用鼻子一嗅,便知是上好的金创药,德儿还小,再说女孩儿脸上留着疤总归是不好!”
我心里头一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来这也算是大半年了,每天我都特别小心。每天都往自己的脸上涂些泥巴,和归真住在一起时,要洗澡什么的,都是他给的放哨。
我道:“夫人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女孩!”
谢婉儿也再多说什么,把白瓷瓶儿往我怀里头一塞道:“你先下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还要准备给贺兰部的聘礼!”
我回到自己住的帐篷,同帐篷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一旁的阿兰发生细细的酣声。
我细细的把玩着白瓷瓶,瓶子上面白色的釉子很均匀,瓶子上面刻着很漂亮的江南山水画,瓶子下面还刻着一小行字,“三堂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三堂春”应该就是长安西街的那家烧制一些精品的小玩意民窑,虽然质地比不上官窑,但做工精良,在一些达官贵人的眼里,也是不错的上品。
我经常看到我大哥的书房时头会摆上那么一两件三春堂的小玩意,每次到他看到我到他的书房里,总是一个头两个大,生怕我碰坏了他一些东西。
于是就给了几钱银子,当零花钱,我大哥今年快三十岁,在翰林院上班,是个五品的闲职。这倒也符合他的禀性,本来嘛,他的性性就是淡泊名利,但无奈是家中的长子。
以先我爹只顾得忙着生女儿,忘记给我大哥娶亲这回事。
生了我这个女儿后,转眼回头看看大哥,才发现他早是个大龄剩男,一般合适的姑娘早就说好了亲家,娶亲早还娃都有了。
我爹便开始张罗着我大哥的婚事,也正是如此,我大哥没有结婚,在下面的老二,老三,老四,都不能比他早结婚,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了大龄剩男,老爷子想好好挑一个当自己的儿媳妇的想法,变成了只要是个女的都行,满朝文武一打量,全都是暗自结了亲家的。
老头子暗自骂了一声官场黑幕之后,拨着算盘珠子,是看中了柳尚书还未出阁的女儿,此女子比我哥还要大上一两岁,我大娘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孩子比夫家还要大上一两岁,总是有些不大靠谱。
最后是我爹一拍桌子定了下来,批评了大娘老旧落后的思想,并明确指出,女人的年龄比夫家的年龄大,这样才会疼人。
后有真有应了那句话,有多大的脸现多大的眼,后来就是在成亲的那一天,我哥的准新娘跟着魏小候爷跑了,当爹当时差点儿没背过去,幸好当时贺喜的人中有一名老太医。
给我爹喷了冷水,掐了人中,才把我爹从鬼门关里头给救了出来。
如今算起来,我大哥也三十出头,要是他结婚和常人一样的话,估计我的小侄子将来会和我一起长大。
我爹本来打算要去找皇上理论,但被皇上给和了稀泥,此事也就不了了知之,我爹当时是礼部的侍郎,是单位的二把手,按道理说这个官位也不低,但此事不了了之,完全是那个魏小候爷大有来头。
他有一个很厉害的祖宗,就是魏子安,那是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再说,当年太祖为了给后来的高宗铺路,把当年替他打天下的那些大臣,能贬则贬,能杀则杀。独独留下了魏子安一个独果,所以魏小猴爷这个爵位传下来,也应有两百余年。
据说,柳尚书家的闺女,到了魏小候爷家,没有几个月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魏小猴爷儿子比我小上几个月,叫魏云起。
以前在校场上也见过他几次,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像极了他老子,嘴唇红润,皮肤白晰,身子骨很弱。平时总是跟在太子的身后面跑,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他骑过马。
在校场上总是分出两大阵营,一个就是那些皇族的那些世子皇孙们,还有的就是我们这一拨百官大臣的孩子。
大晋是本来就是草原民族入主中原,向来最爱马站,每年都有要举行春猎和冬猎,因此少不了要和这些皇子们要一争高下。
一阵冷风袭来,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如果要走的话,那明天去贺兰部落,则是一个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