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慕容德的母亲那里,慕容德的母亲是典型的中原人,带着中原女子的灵秀,叫谢婉儿。她看到我来时,微微一笑。
她虽然稼给了慕容德的父亲十多年,也不说是稼,听一些老人聊天时,应该是抢来的。没有父母之言,媒妁之约。
她虽然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说一句羌族语。羌族人向来是崇尚武力,慕容德对她应该很好,只有眼角有淡淡的细纹,脸上几乎是没有什么皱纹,三十大几人,看起来也像是二十七八岁。
在草原上,一个瘦弱的外族女人若是没有丈夫的避护,很有可能会被别的部落男人抢走,即使是在这个羌族里也怕是处处受人排挤。
早上,我从河边刚打完水。准备服侍他妈起床,刚刚走进帐篷时,却发现慕容德的母亲早就起床,坐在镜子前面,用木梳梳头。
我虽然前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这辈子没少看过梅姨服侍我娘的镜头。
我从她手里接过木梳,轻声道“让奴才来为夫人梳头!”
慕容德的母亲从铜镜中看到我光滑的脑袋,眼角的细纹渐渐舒展开来,有些惊奇:“你还会给人梳头?”
我答道:“当然,我以前帮我母亲梳头!”
慕容德母亲笑道:“看得出你母亲,定是一个极美的人!”
我母亲比我父亲小上十几岁,是我父亲的最小的妾,是我爹当年从春香楼里娶来的花魁。我将她的头发散了开来,她的头发很长,也很亮,像是像是丝绸那样。
我道:“夫人,我给你梳一个长安城里,贵妇人最流行的发髻!”
慕容德母亲眉毛一挑,“你是从长安来的?”
我点头道:“我的师父,就是大兴善寺的普渡法师!”
慕容德母亲道:“那你可识风朔?”我一惊,拿梳子的手轻轻抖了几下,我用力的小声吸了几口气,风朔不就是凤梨父亲的名字吗,她一个小小部落里的夫人,又怎么会知道在大晋朝的将军。
但转念一想,风朔大将军常年在外面打仗,少年时便是一个俊俏的儿郎,再加上成名再外,我暗自推算了一下慕容德母亲的年龄,居然惊奇的发现,她被抢来时,便是风朔将军,名扬天下之时,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风朔大将军,威名在外,气度不凡。哪一个长安人不识,说书的先生常常把风大将军的事,讲了出来给大家听。一些唱戏的人也会把风将军,夸成天降的神兵!”
慕容德的母亲,听我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反问道:“归心,你看着不像是一个在佛门修行的弟子!这些风月场所,你一个出家人,是如何进得去的?”
我现在总算知道慕容德那只狐狸为什么那么精明,我继续道:“不瞒夫人说,我入佛门还未满一年。以前是在长安城里头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时总是走家串户,因此少不得是要比别人知道多些!”
慕容德的母亲似乎是对我这一番解释没有怀疑,笑道:“我以前也见过他数面,真的是一个英武不凡!”
我正暗自舒了一口气,同时发髻也梳到最后一笔,我从铜镜中细细打量着她,没有想到正好对到慕容德母亲的那双眼睛,我心里头一动道:“夫人,奴才给您打了水,您去洗脸吧!”
谢婉儿从铜镜前起身,我刚想要递给毛巾时,没有想到她一把摸向我的胸口,我吃了一惊,脚步连忙向后躲去。不小心碰倒了刚打了水,顿时“砰!”的一声,水盘里的水全部都打在羊毛地毯上。
水盆倒地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一些奴婢,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婢女看到洒在地上的水,对着我开始大声训斥,看一个个表情严厉,估计是骂我手笨脚笨的。
她们说着叽叽喳喳的羌语,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头上戴着一顶鹿皮毡帽,上下打量着我一眼。我连忙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请夫人饶了小子,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个戴着毡帽的女士,对我语气阴狠的说了几句羌语,然后便要上前扭我的耳朵。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吵什么吵!”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德,估计他是早上骑马回来时,听到这里的动静。
那几名婢女听到慕容德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
慕容德用冷冽的目光,扫了几眼。羌语问了那几个婢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婢女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我多少坏话。
慕容德不停的点了点头,估计是那婢女的状告完了,然后就转着头对我道:“我看你乖巧,才让你来这做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说你奶奶!”我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
慕容德,眉目稍凌厉,道:“不准骂我!”
我心里头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没有骂你!”
慕容德道:“在心里头骂我也不行!”
我心里头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他。硬着嘴有些委屈道:“我明明没骂你,在场的那么多人,你偏偏说我骂了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几位大娘,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慕容德的目光转到他母亲的身上,看到他母亲头上的发髻,嘴唇紧抿。
谢婉儿道:“水是我一不小心打翻的,几个奴婢就闯了进来,在我这大吵大叫。她们心里头何时把的当成夫人!”
慕容德眉锋一扫,那几个奴婢小腿一软,立即就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看来慕容德在这里淫威不小,那些奴婢不怕他的母亲,却怕他怕得要命。
慕容德有些不耐烦,用手一挥,大帐外便有几名羌族的武士,上前来把那些个磕头来断的奴婢架走。慕容德道:“这件事情,孩儿会处理。只是母亲这样的打扮,怕是父亲会不喜欢!”
慕容德的处理就是将那些老妇人拖出去,让自己的侍从拿起马鞭,那些妇人说了多少个字,便抽多少鞭子。被打的有七个人,当场死的就有两个,剩下的五个在夜时头又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三年轻的在床上躺了有足足半个月。
自此之后,那些看到我的人远远的躲开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