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跳下几块梯田,我们三个蹲在一块土后面,背靠在田埂上,这梯田的结构和上面的杂草给了我们隐匿的机会。听着上面有人跑过去的声音,一种侥幸的感觉和逃过一劫的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忍不住捂嘴笑了。
哈!一群傻叉,我特么就在下面都没发现。哈哈!
闷汉看我捂嘴笑,也咧嘴嘿嘿笑了。
我问他:“你笑什么?”
“我看你笑,我就笑了。”闷汉老实的回答,简单说,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哗……
一阵泥沙从头顶落下来。我马上警觉,立刻不说话了。又是一阵泥沙,紧接着,几个人从上面的田埂跳下来,从两边把我们包围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玛的这可怎么办?难道说又要被捉住了?
老妖苦涩的咧嘴,轻声说了句:“草!”
“伸手不打笑脸人,要不,咱们笑吧!”闷汉建议说。
嗯?这话说得好有道理!虽说他们不一定会放过我,可是也不至于在我的笑脸上来一拳吧!
脚步声近了,我们都认命一样把头埋进胳膊里。直到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没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吧!我抬头,咧嘴就嘿嘿笑,当时看起来肯定特别傻。
“还敢笑?”一个手里拿了扁担的村民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后竟然真的一拳打在我的笑脸上。
我特么才受过伤,怎么受得住这一拳。一时间眼前全是黑色,无数光点在眼前闪烁,耳朵里嗡嗡声不断。
玛的你不按常理出牌!伸手不打笑脸人是谁说的?那是俗语,是古话,是老祖宗说的!没想到竟遇上个不听祖宗话的莽汉。太痛了!两道眼泪从眼里涌出,根本就控制不住。
“浪费时间,不是贼,是三个逃难的!”一个村民说。
“草,三个傻叉,滚!”那个村民举起扁担,作势要打。
吓得我们三个都是一缩脖子,不过听他的滚字真如梵音大道,犹如琴音绕梁,久久不可断绝,天籁一般的声音令我差点跳起来,身体里充满了劲儿的跑了。
后面几个村民看着我们三个玩命的跑,忽然举起手中猎枪朝天放了两枪。
啪……啪……
两声枪响接连响起,在空旷的田野传了很远,都能感觉到枪声渐渐的向远方扩散去。
玛的,这几个孙子不会出尔反尔,暗地里使阴险,在背后放枪吧!太特么缺德了。我们也太惨了,三个人在黑夜里听到枪声就不要命的猫腰跑,最后把腰都给弯得直不起来了。
跑出了很远,直到看不见村里的火,听不清枪声才停下来,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老妖又吐了,被累的。远远从山间看过去,那一片天空在黑夜里也不在被火光照耀得通红,
“举起手来!”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
两人从草丛里钻出来,一人手中持刀,一人手里拿枪。此刻,刀锋所向,枪口所指,还都特么是我!我嘴角抽搐两下,玛的,怎么就那么背,怎么就偏偏不会站位置,站在中间不就是当靶子么?
我举起手,看都不敢看那支枪,把头扭到一边,嘴里急切的说:“大哥别杀我,大哥小心枪口走火啊!大哥你看我有传染病,很厉害的!哈……哈……”
我说我有传染病,伸出舌头就猛的拉长吐了两口气。闷汉和老妖一看我装病,立刻也做出长长喘气的样子。
“哈……哈……你看我也有传染病啊,咱们三个是一块儿的,早被相互传染了。哎呀我呼吸不畅啦,哎呀……呕!”老妖本来就被累的够呛,长出了两口气一下子又打乱了呼吸,不了遏制的又吐了。
闷汉一看看我装有病太像了,老妖更是吐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往胸口猛的捶了几下,几口唾沫吐在那两人身上,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也实在是难为他了,身体素质比我们好,要装成有病的样子实在困难,也亏得今晚月蒙星稀,光线不好,才没有被那两人发现。
“呵呵……舒服多了,呵呵!”那个拿刀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冷笑,听他的语气我就感觉非常不妙。
呼……刀刃在空气里划过,舞出破空声,那势道若是砍在人身上,那还不一刀一拉就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我们三个都被这一刀给吓怕了。还要顾忌那支枪,没有跑路的机会了。
“我现在让你不舒服!”拿刀的人用刀身侧面啪啪啪打着闷汉的脸,撸起袖子上去就是两拳。
两人混合双打打得我浑身疼痛。直到他们打累了才停下来,抢了我们身上的钱财,末了还鄙视我:“一根麻绳捆块破石头也好意思挂在身上冒充传家之宝?呸!”
看到两人走了,我才敢出声:“老妖,闷汉,你们怎么样了?”
闷汉坐在地上低声哭了:“两个土匪太可恶了,打了人还抢钱,尊严没了已经够惨了,最后钱也没了。”
“咳咳。”老妖半天才咳嗽两声,我看他鼻子在流血,嘴角挨了拳头,青乌了一大片。张嘴想要说话,结果声音嘶哑的“啊”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走!先找个地方躺一下。”我和闷汉一左一右的架起老妖走。
在过了一片杂草从后找到了一个岩架。这岩架是由一块整得巨石伸出,下面是碎石和杂草。躲在里面可以避雨遮阳。
用木棍打了草,确认没有蛇了,才坐进岩架里。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一坐下来,靠在后面的石头上,才感觉到全身疼痛,刚才被打的地方除了身上,脸上的淤青碰一碰就痛。
我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感觉走到哪里都是挨打,都是受欺负,什么时候才能牛逼哄哄的不再受欺负,看不惯谁就揍谁,谁拉都不管用!
老妖年纪大了,被打得又那么惨,之前没有缓过来,现在缓过来,就躺在那里嘴里哼哼,断断续续的开始小声咒骂。最后竟然掏出怀里随时有的纸钱和香来,开始点燃了,就放在那里,指天对地的开始赌咒。
我也恨极了那两个贼人,也巴不得老妖能咒死他们。可惜虽然我信鬼神,也不能相信老妖真能用香和纸钱招来鬼神,真把那两个贼人给咒死了。这不现实,若是赌咒真的有用,那特么灵异鬼神的事现在就不会那么少,大家也不用怕那枪杆子的家伙了。我看不惯谁就咒谁,杀人于无形,岂不牛逼?
模模糊糊的我睡着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有一缕阳光照射到我的眼睛时才醒来。那被蚊子包围的声音又开始想起,老妖还在咒骂,只见他嘴唇干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直勾勾盯住一个方向,看起来比较吓人。就是那张嘴还不消停,咒骂的什么话我都听不清楚了。
我想一脚踢在闷汉身上,才一想抬腿。腿上就传来一阵酸胀痛,还没踢人就把自己给伤了,靠!
“闭嘴!烦死了。”我骂了一声,然后告诉老妖别乱跑,我和闷汉去找吃的和喝的。
一出去,太阳晒在身上就让我冒了一背的毛毛汗,我不禁要在心里赞叹一声:这太阳光啊……真特么刺眼!皱眉眯眼看了周围一圈,胡乱选了个方向就走。
“耗子哥,咱们去哪里找吃的啊?”闷汉跟在后面,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真像个鸡窝。满脸的伤和污痕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在转动。唉,想必我现在也是这么个破样子。
我想苦笑,哪知道脸上传来一阵疼痛,痛得我的脸上肌肉又开始抽搐,一抽搐一痛,一痛一抽搐。就这么循环,最后痛得我眼泪婆娑,视线模糊,一咬牙,狠心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没事儿想苦笑!啪的一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这么狠劲的抽我自己。但是最后还好,以毒攻毒,一巴掌痛得我眼泪直接流出来,脸上的肌肉却没有再抽搐了。
“在哪里找吃的?”这个问题问得好,你看着漫山遍野,稻子黄了,已经开始收割,玉米熟得早就进了粮仓。但是土里还有秋南瓜啊,地里还有花生,红薯也开始长得有三指大小了。
一想到这漫山遍野都是给我准备的吃的,就开始有点小激动。玛的敢放狗,还敢打老子,最后还吊在村口的树上,如此深仇大恨,我能轻易原谅你了?
要吃我就要吃贵的,要拿我就要拿多的,要偷我也要偷大的,偷不了搞破坏我也要弄得你们巴心巴肝的痛!
东边土里几棵花生,西边地里有红薯,看到地里有沟壑,一排排草一样的东西竖起来,长叶子生出有十多厘米,谢谢了,仔姜粒煮汤!
用小刀在一个南瓜上切去一小块,露出里面的南瓜瓤,哼!往里面拉粑粑,拉完了再把切去的那块南瓜重新放上去接好。
南瓜的油会把它们重新长好,等到这个南瓜在菜板上被切开……呵呵,哈哈!我就笑了。大仇得报,得偿所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