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轻松地呼了一口气,夕颜有些喜形于色,接连在原地又采了几株,夕颜也没有留恋,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才转身,莫名地,胸口却突然毫无原因地狂跳起来,一阵一阵地如擂鼓一般,仿若下一刻便要从口中脱出一般。
夕颜的脸也因此一下子充血发红,眼前有些眩晕的迷离,不解地晃了晃脑袋,夕颜开始觉得心慌,甚至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夕颜慌乱地四处望去,但见之前环绕在身边的袅袅青烟不知何时竟然全都静悄悄的消散了,近处远处皆是一片青草绿意,花木植被,一派盎然。
夕颜越发觉得诡异,抬脚自己的脚意欲离开这个让她觉得不安的地方,然而,才一动,夕颜竟发现,她的行为都有些不由自主了,胸口莫名地开始难受,隐隐地,竟然想要往东南的方向而去。
夕颜惊恐极了!
她此刻仿若被什么东西操纵着的傀儡,手脚行动都不听自己指挥,踉踉跄跄地朝东南方走去。
身体与意志相悖,行动却依旧无法停止,夕颜惊恐地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极力抗拒着从心口传来的那个命令。
“快来!”
“快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胸口跳的都快要炸开,夕颜慢慢地走进一条清澈地溪流,并一路沿着溪流向前,不知为何,似乎越向前,心底的声音就越清晰,而心跳却慢慢变缓。
不知道走了多久,夕颜渐渐发现,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胸口,这才发现,手脚也恢复了自由,而眼前,却是溪流最终的汇流之地。
一个巨大无比、清寒深邃的潭水。
心口漏跳了一拍,夕颜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虽说现在水静无波,但这个被花木所围住的潭水,总给她一股深深地颤栗。
咽了咽口水,夕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有些犹豫地想了想,夕颜终是决定开口,看刚才的样子,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操纵到这里的,既然自己已经到了这里,时好时坏,总得让她知道怎么回事吧。
“有人吗?”
“有人在吗?我已经来了,有人吗?”
声音并不是很大,甚至有些颤抖,夕颜说实话真得有点怕,她并不是天生的神仙,对于这类奇形怪状且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害怕,因为没见过,因为不知道,很多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恐惧,而是未知。
防备性地化出万点繁花缠绕枝头环绕自己,夕颜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因为面前的潭水,竟然慢慢地开始从里到外升起了波澜。
水波越来越大,到后来,就像是家中煮沸的开水似的,咕隆咕隆地开始冒泡,一个一个透明的大泡泡就像此刻夕颜的处境,危险而透明。
怎么办?怎么办?
夕颜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脸红耳赤的,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可自己的双脚却跟生了跟似的,死活不肯移动一步。
欲哭无泪说得就是她这样的情景吧。
“救我,求你,救我!”冷不丁的,一个温柔而孱弱的声音忽然传至夕颜心头,夕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顾望去,然而,绿草如茵,蓝天白云,眼前除了这些和那个深潭,什么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在这声过后,那潭水跟炸了锅似的,竟然一下子朝天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声势浩大而波及深广的浪涛一下子掩住了夕颜的视线和声音,那句“你是谁”的问题也被淹没在这巨大的回音里。
待及风平浪静,夕颜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
眼前这只跟吃了太多而撑得皮肤透明跟要破了的巨大的癞蛤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大得跟探照灯似的眼泡,那妖娆而错乱的斑纹,你是从侏罗纪世界里跑出来的变异还是变态啊!
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癞蛤蟆竟然忽然朝她吐出了一条粉粉的肉色舌头,连弯都不转地朝她袭来。
夕颜吓了一跳,腿一下子就软了,等看到那条肉舌头被她之前布下的花木挡住,才堪堪站稳,白着脸想着应对的法子,她可不想被它当做甜点吃点肚里啊!
还有,这么大个蛤蟆,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啊?
夕颜才想给环绕自己的花木注入更多的法力,不曾想刚刚挡住那条肉舌头的他们竟然一下子全部开始枯萎,不到一息,竟然全都干枯凋零,委顿在地。
夕颜心都碎了,不是吧,有毒。
来不及为自己的倒霉默哀,夕颜慌忙运气花朝幻化出一条巨大的百花长鞭,并迅速缠住再次从天而降的肉舌头。
好恶心有木有?
而且,她刚刚才化出的辫子,一秒钟的时间而已,再次被那只癞蛤蟆嘴里的剧毒给报废了。
管不了那么多,夕颜迅速转过身,反手变换出数十条长满荆棘的花木,一根接一根地袭向那个想向自己卷来的舌头,而自己,则在这争分夺秒之下迅速地拔腿就跑。
大哥,您把我弄过来喊救命,就确定不是眼瘸看不出自己修为,还是你根本就是和这蛤蟆就是一伙儿的,想要把自己当点心啊!
多说无益,夕颜才跑了不到两步,脚下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如同天外来客似的,一座山一样的巨大身躯砰地一声落在自己身前。
夕颜一下子就哭了,天哪!不带这样的,还能追啊!
拦在她身前的,正是刚刚还卧在水面上的巨大蛤蟆,探照灯似的大眼睛闪烁着张开大嘴,啊呜一声朝夕颜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