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被花莲看得一僵,颤抖着身子便不敢再靠近。
而一直守在诛仙台旁一直默默守卫的神侍却赶了过来,神情虽然恭敬,却冰冷而肯定地表示:“花莲神君,司花神女乃是王母亲自吩咐天罚的罪神,还请神君不要让小人为难。”
花莲闻言挑眉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魅惑而戏谑:“为难?本君怎么让你们为难了?”
说完花莲倏地抬头,嘴角含笑,便见原本还笼罩着半边天空的血莲慢慢地开始聚拢,变淡,最后,只化作一朵巴掌大小的精巧红莲,微光一闪,消失在花莲的眉心。
而在血莲消失的一瞬,无尽的神雷又轰鸣着落了下来,连同因花莲而靠近的神侍和玄女也好不差别地攻击起来。
神侍和玄女毫无防备,神雷落下的一瞬间,连回手保护自己都来不及,顿时就被神雷之威劈得仪态尽失,狼狈不堪。
而施施然收了手的花莲,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躲避抵挡,自己则一边揽着昏迷中的夕颜,一边淡然撑起神威,对抗从天而降的神雷。
“呶,这下,你们不为难了吧?”嘴上也不肯多让,花莲笑眯眯得满脸和善。
然而,此时的神侍早已无暇回答花莲的戏谑,神力低微的他们,根本就不足以完全抵抗带着天地神威的天雷,被劈得焦黑不已,哪有空管夕颜二人。
而一旁的玄女,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不知何时取出一个碧色的圆盘,在神雷落下的间隙之间,借此脱了开去,站在一旁的云纹玉柱下,咬唇思索,意欲悄然离开。
“玄女这么急着要去哪啊?”不想花莲却似乎料到了她的举动,怡然自得地护着夕颜承担神雷的同时,施施然出手阻止了她离开的步伐。
玄女面色苍白,咬唇半响才垂首勉强道:“小神法力微弱,适才因……不小心被神雷所伤,此时想回殿修养,还望神君允准。”
花莲闻言“哦”了一声,似乎颇为失望的模样:“修养啊?唉,我还以为你要去找王母告状呢,真是无趣……”
状似无心的话,却让被戳中心事的玄女面色一白,半响才轻声辩驳道:“小神不敢。”
花莲颔首,低头又看了看眼色越发晦暗不明的夕颜,才漫不经心地又扫了一眼玄女道:“我看你也没那胆儿,顶多能欺负一下单纯蠢笨的夕颜,你说是不?”
玄女的神色愈发难看,被花莲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然也不敢再提离开之事。
于是,几人便这般诡异地僵在原地,神雷怒吼,众人神色各异,而负责监视的神侍却自己又困在神雷之中,倒成了一副十分诡异的奇怪对局。
玄女咬牙站在一旁,心中嫉恨不已,却偏偏又无可奈何,花莲神君,天生异物,乃是银河之中,秉承星河之力托生的众星之神,且不说王母,就是天帝之命,都不见得放在眼里,如今却为了一个低微蠢笨的女人,公然挺身而立……
杀意更甚,玄女情不自禁地看向被花莲用神力滋护的夕颜,眼神暴戾,杀气毕露。
然而,还不带她收回目光,全身一冷,玄女瞬间觉得自己仿若被丢进用寒冰练就的丹炉里,僵硬寒冷得动弹不得。
而与此同时,一道银蓝色的身影如同突如而至的阳光一样,翩然落在花莲身旁,好看的眉眼如同点亮百花的春日,炫目而沉静。
然而,对外界已然失去一切感知的夕颜,此时却若堕入一场美好而迷茫的美梦中,浮浮沉沉,清醒而不欲醒。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