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怔住了,南宫离忧眼底一丝怒气翻涌,看了眼蔓珠。然后,俯身去扶南宫羽。“是千荀不懂事,南宫管家不要放在心上,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敢再对南宫管家不敬,就是对我二少爷不尊重。”他抬眸不再看蔓珠,沉声命令。“娘子,快向管家赔罪。”
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赔罪,吃错药了吧!蔓珠气得肺都炸了,扬高声调分辩。“是南宫管家自己说你若醒不来,要我陪葬。如果今日我真治死了你,死的人就是我了,而且……”
“南宫管家在府中二十年,一直任劳任怨。没人敢对他不敬,千荀快向他赔罪。”南宫离忧根本不听缘由,寒光乍现的俊颜就是一副要她必须赔礼的坚决态度。
真是块臭石头,又臭又硬。蔓珠气得浑身发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南宫羽,冷冷一笑。“南宫管家你不用在相公面前演戏了,新婚当日可是你要逼我陪葬,所幸三少爷回来的及时,否则我现在早成了向你索命的厉鬼了。”
“你们成婚的那晚,还有人想要加害二嫂。”声音尖锐而带着丝薄怒,围转的众人纷纷让开道,只见南宫离锦急步走了进来。“二哥,你们成婚那晚的事情我虽未亲见。但是昨天你怪病发作,南宫管家确实要挟过二嫂说若是治不好你,让二嫂陪葬的话。”
闻言,南宫离忧看了眼蔓珠,见她双眸泛着委屈的红光,快要掉出眼泪了。一丝懊悔悄无声息的在他心尖流淌而过,然,没等他开口说话。
僵立跪地的南宫羽,愧疚的低了头,道:“对,是奴才之错,不怪少夫人,二少爷不要再冤枉少夫人了。”他巴不得好好教训二少夫人一番,只是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算你有点良心,看来是被人拆穿,脸没地搁了。蔓珠眸底的红光闪动着无尽的怨愤,隐射出一丝感激转身向南宫离锦,说:“南宫府中总算有个明事理的人,离锦谢谢你。”
南宫离锦脸上扯出抹纯洁的浅笑,微暗的灯光下竟有些泛红。“嫂子不必客气,你治好了二哥的病,是我们府中的功臣,该为你摆庆功宴的。”
“治好了某人都不懂感激,保住小命就算不错的了,摆什么庆功宴。”蔓珠有些怄气而忿忿然的说。
“二嫂就是我们南宫府的大恩人,该摆庆功宴感谢。”轻言淡语却有着一定的力度,众人纷纷看去,南宫离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中仍摇着他那把翡翠折扇。身后跟着的是琳琅,她脸上的苍白之色不再明显。
南宫离忧意识到冤枉了蔓珠,冷色缭绕的眸底,随之飘过丝不自在的懊悔。“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我们还要去趟陆府,就先行一步。”
蔓珠无故让人冤枉了,好生委屈,在他没走之前,一个人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二哥,二嫂生气了,还不快去追啊!”南宫离锦小声笑着提醒。
南宫离忧迟疑了下,回身对南宫离麓说:“三弟,这里交给你了,好好安抚南宫管家。”
南宫离麓笑着说:“二哥快去吧,这里有我呢。”
事情交给南宫离麓后,南宫离忧便放心的去找蔓珠了。
祠堂内,跪在地上的南宫羽已不打自招的说出了实情。“是奴才一直容不下少夫人,奴才知道错了,哎,让奴才去死吧!”
南宫离锦冷哼了声,也懒的理他,甩了袖袍离去。
只有南宫离麓一脸温和的劝道:“管家不必自责了,你也是为了二哥。好了,事情就算过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在满祠堂的人散去后,南宫羽执意长跪祠堂以示对少夫人的不敬之罪,面灵思过。
……
然,南宫离忧出去后压根没追到蔓珠,骑了马去追。
远见着前面那辆马车越来越远,南宫离忧一夹马腹,快马扬鞭追上去,越过她的马车挡在了前面。
“吁……”驾着马车的车夫一勒缰绳,由于措不及防,车子一个颠簸,蔓珠差点摔出马车。南宫离忧近乎鬼魅飞过来一手把她抱出车外,后缓缓落地。
邪冷急切的气息喷洒在脸前,俊颜近在咫尺。蔓珠甚至能感觉到南宫离忧急促的心跳声。抬眸,正对上他泛着懊悔的黑眸。“娘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蔓珠还在生气中,和从前的模样比起来,冷得有些陌生。
出乎意料的,南宫离忧这次没有摆出那张冷脸,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方才是相公误会了娘子你,但是……”后面的话,再次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给打住。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南宫戬策马而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二少爷……”
见他欲言又止,脸色极为不好,南宫离忧轻轻放下怀中的蔓珠,问:“怎么了?”
南宫戬犹豫了半天,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终是吞吞吐吐的说:“南宫管……家……死了。”
对于这突来的消息,南宫离忧一惊。“不是方才还好好的吗?”
蔓珠心微微轻颤,一脸骇然。“自杀?”
“不是,是他杀。”南宫戬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蔓珠。
南宫离忧脸色顷刻间冷凝,有丝悲伤在眼底划过,急急的说:“掉头,回南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