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厉诚从小便远离皇宫,在军营长大,和众多士兵一起生活一起守卫南楚国的边防,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自从母亲惠妃离世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有太多的不同。以往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可以回家,自己却只能空守独房寄情军中防务。军中防务刚刚稳固,便已经有人等不及,担心他盘踞一方扩充势力,急急将其召集回来。
他只是一腔热血,只为家国安宁,百姓乐业。
他不蠢。他不是看不出皇长子厉戎早早就将自己当做绊脚石,眼中满满杀意。他也不是不了解二皇子厉珉,甘愿委曲求全却又暗中培植自己势力。早在一将功成万骨枯之时,他便对人性了解的透彻至骨。
而自己,既无皇长子心狠手辣之势也无二皇子曲意逢迎之态,只能一壶孤酒做一介武夫罢了。
坐在惠妃旧居中央,杂草丛生,窗纸破落,甚至墙角海有别的院落懒得扔掉的垃圾杂物。已经快要过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处宫廷中传来喜庆的宫乐声,更映衬这里的落败。
“唉。”
一声幽怨的叹息声,将厉诚的思绪拉回当下。
林洛曦蹲在院子里,用手指扯着院中杂草玩,玩得累了,长吁一口气。
她看到厉诚望着自己,兴奋地站起来:“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吗?”
“可是本王想先去面圣,探讨当今军情防务。训练场的事情,不如下次再说吧。”虽然心中再委屈,厉诚心中的首位,依然是国土安定。
林洛曦心中明白,厉诚征战沙场多年,并非几次见面几句聊天便能拉拢的,若是耍赖拉着不让去反而会激起逆鳞。她走早厉诚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凑近道:“可是今天皇后寿宴大皇子二皇子都在,圣上是完全放松了心情,你现在去说军防这么严肃劳心的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嘛?而且你上次用鞭子抽了我的手腕,你看,现在还肿着呢。”
厉诚只觉得林洛曦像是小动物般的凑近自己,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两人凑近后林洛曦身上飘过来一丝淡淡的香气,只觉得特别好闻,心情也好了些。
“是本王没有思虑周全,林公子手上的伤可还好?”厉诚本就是心思纯真,一听林洛曦带伤赴会,一脸关心望着她。
“好了好了。”原本厉诚在前,林洛曦拉着衣角凑在身边,现在厉诚倏尔回眸满眼的关切望着自己,林洛曦望着对方瞳仁中自己的笑颜,心中一荡,红了脸立刻放开他的衣袖,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和对方关系这么近了。
厉诚只当是林公子年纪小容易害羞,也没在意。
“下雪了。”雪花如棉絮般在空中旋转悠扬缓缓飘落,林洛曦走到门外,伸手接过一团雪花,看着晶莹剔透的冰粒在手中融化,回身一笑,伸出手示意厉诚:“殿下,下雪了!”
厉诚望着少年秀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开心的在院中仰起头望着无根之雪,若是再过几年,想必也是潇洒风流公子一枚,他靠在门上提议:“不是说去训练场,这样的天气,我带你去射箭,你敢不敢?”
话音未落,林洛曦便已经飘出门外,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