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未认主之前锈迹斑斑跟废弃千百年的废铁一样无人问津,里面的器灵也沉睡着,只有那有缘人的鲜血,才能唤醒。
或许吧,春花秋月是它们的有缘人。
萧风瑟瑟,大雨从高空坠落,就像那断了线的珠子,稀稀落落,坠入尘土之间,溅起道道飞沙。
冰凉落下,根本侵湿不了衣襟,修道之人,简单的避水都做不到,还修什么仙。
山门打开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最终,我还是没有把春花秋月收入空间,因为我知道,只有经历死亡的成长,才会蜕变成蝶。
从院落搬出的木凳就那么大刺刺的放在院门前,迷雾被我遣散,幻阵被我剔除,只需一眼,便能望见那直通山脚的大门。
斑驳乳白犹如那天边玉带贯穿,接连着院子与山门的那头。
我承认我的坐姿有点儿像山大王,完全没有个淑女样儿,可是…
现在淑女,找死么?
“孟佳凝!见到族长还不跪下认错!”
二长老站在族长身后大吼,眸中喜悦不言以表。
话落,他顿了顿,见族长不做声,摸了摸他那短小的山羊胡子,故作威严,“你若有心悔改,我相信,族长会对你从轻发落的,毕竟…”
呵…
毕竟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可世人都知道。
我勾着嘴角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眼神直勾勾的落在躲在二长老身后的少女,没有仇视没有杀意,就那么平静。
可是,漆黑如墨的眼神,明明在这夜幕正深的雨夜之中,却暗的令人心惊。
整整万人,要知道,培养一个金丹期修士本就不已,万人啊,那几乎是一整个家族的底蕴,被毁了一大半,心肝儿都疼得直冒血了吧!
滴答…
滴答…
温热刚冒头便冷却,身上数不清的鲜血是谁的,或明或暗,或深或浅,我挥舞着双手不断攻击着冲上前来的人,天知道,控制在并不会让人致命的速度,有多难。
没有精确的灵力控制,没有精确的力度控制,春花秋月杀了不少人,身上也填上了不少伤,致命也有,皮外伤也罢,都是靠着那可怕的毅力坚持着。
我伸手抹掉了嘴角的液体,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八卦镜,对着她俩用力一丢,金芒炸现,瞬间消失,还未看清,人便已经飞出千里开外远,即使想追,也追不上。
隐匿防御型神器!
还活着的眼前炽热一闪而过,那是一种贪念,一种势在必得。
“呵…我真的挺怀疑,我母亲,究竟是不是你的种!”
大刺刺的话语填上灵力辅助,向着四面八方飘荡,近距离的人,几乎都能听见。
闻言那人能瞬间脸色铁青,“大胆!是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一向很大胆。”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脏的抽疼,我望着他脚下昏厥的女子,眼神晦暗。
至少,小姨没有参与这场杀戮,至少,她对我的疼爱,是真心的。
“我可是你外公!”
“我呸!”他话还没说完被我打断,我反手一挥,剑气扫荡而去,那独属元婴期修士的威压不断攻击着所有人的大脑,“你他吗要是我外公会这么对我?!你他吗要是我外公会带人杀上门抢我东西!?”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瞧见他们眼神交换,我看到,有人偷偷离去,心中一惊,莫名的觉得危险!
短短一秒,话落,我立马举剑冲上前,挥舞着双手,涅槃火涌现,这一刻,善意不再!
我一直知道,在这里还有太上长老的存在,他们闭关不闻世间事,却不会放任家族遭受那灭族之危,我要做的,就是趁着他们还没来,想办法,离开!
漫天熊熊火光,吞灭的不只是送死的敌人,也有那对本源仅存的一点…善念。
亲人是什么?
是你最难过的时候可以躲避的港湾;
是你最快乐的时候可以分享的伙伴;
是愿意在你困难之时伸手无求回报拉你一把的人…
可,我眼前的这些,能称得上是亲人的‘外公’,却是最想要拿刀子同我心脏的敌人!
你不仁!
就别怪我不义!
腹背受敌,死亡中成长!
随着灵力流逝的速度越快!越来越多的灵气以丹田之中的元婴为媒介,不断充斥在我体内徘徊,游走一轮回不到就被我甩出,压制许久的瓶颈终得耸动,猛然,爆发…
本就黑暗的夜,上空凝聚的劫云无人发现,若不是那骤然炸响耳边的雷声,恐怕这场战役,会一直持续到我精疲力尽灵力耗尽而亡才会结束。
千米之内,敌我不分,这就是渡劫,这…便是晋级!
“族长!快退!”
有人大喊,几名长老立即冲上前扯着木族长连连后退,头也不回的快速逃离。
当他们转身的那一刻,我轰然坠落,从那百米高空坠地之感,整个人都似乎被摔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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