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外,未动,直到屋内声响消失,锐利之物划破空气发出的气流声响消失,直到…
沉墨终于舍得把符纸好好放在口袋!
镂空木雕,这回真的是‘镂空’的木雕了,上面袖箭暗器一排排,很整齐,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被蜜蜂尾针蛰了一样,别说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根本没法入眼,就连我,都看得头皮发麻。
“啧啧啧,里面有宝藏吧?有武功秘籍吧?不然这家人防贼防得也太过分了吧。”
一连三个吧,生怕比人不知道你很惊讶似的!
我斜了他一眼,转身踏入,地面上的丝线尽数折断,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暗器阵法,估计也已经启动的差不多了,不过…
闭眼细听,左墙后方似乎有风穿过隧道的声音。
屋子里的摆设也不知是人为还是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朴气息铺面而来,我转过身走向右侧墙上挂着的一幅仕女图面前,细细观看,没过多久,果然看到仕女手举的盛水瓶有古怪,微微凸起,就像是暗室的机关。
后退几步,我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心形的发卡,拇指与中指捏住,微微一用力,弹出,准确击中盛水瓶的图案。
当淡淡莹白的毒气从中喷发而出,我快速挥手设下保护罩,将我与沉墨陇入其中。
摆放在仕女图边的花座上,开得正旺的花草,在接触的毒气的那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谢。
直到雾气彻底变淡,消失不见,我走出保护罩,头也不回的手一挥,浅绿色的薄膜散去,走到花草前面,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碰,还保持着原本形状的牡丹花,顿时轰塌,变成一堆灰黑色的粉末,静静躺在盆中黄土面上。
能腐蚀生机的毒气,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我站在牡丹花前,垂眸深思,实际上思绪早就奔回空间里,询问十二。
得到的结果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按理来说,这么浓烈的死气,只有盛开在迷途深渊崖底的死亡之花,才能拥有。
想要得到得到它能掠夺生机的死气来制造毒气,只有进入崖底,取上九十九多同等形状重量的死亡之花研成粉末,在正午烈日下暴晒一刻钟,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能少,时间到,立马放入特制的瓷器中密封保存上七天七夜,才能得到完美的死亡散。
当密封了七天之后的死亡散被打开,盖子揭开的那一刻,已经雾化在瓶中的死亡散,会瞬间弥漫空气中,掠夺周边一切生机。
注意,是掠夺一切,只要在百米之内,都会被瞬间掠夺生命。
可能前一秒你还在欣赏风景,或是细饮茶水,下一秒,呼吸静止,犹如沉睡,死得悄无声息。
更可怕的是,死后之人的灵魂,或多或少会受到死气的影响,即使未变恶鬼,也会成那种捣蛋鬼,成天惹是生非,虽不致命,却也烦人的紧。
“美人迟暮。”
耳边传来低声呢喃,我回过头,发现沉墨的眉头紧紧皱着,就连我走进都没有发觉。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依旧眼神涣散,并未回过神。
我无声的坏笑,慢慢地凑近他耳边,深吸一口气,发出短暂且急促,特别的声音。
“喂!”
都说鬼吓人,惊三分,人吓人,吓死人,我觉得沉墨可能半条命都快给我吓没了。
他惊得连连后退,撞到门槛,一个踉跄往后仰,一个屁吨就坐在地上,闷声的响看,可见其落下的力度有多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沉墨如果不疼,我都替他疼了。
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觉真的挺难受的,明明人家是因为我才摔倒的。
我歉意的笑着,纠着眉,伸手就要去拉他起来。
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伸手直接拍开,自己站起来的。
拍了拍屁股,拍了拍手,沉墨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也不追究,抬脚就往仕女图方向去。
就在这时,恰巧在我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仕女图缓缓上升,高挂房梁之上,露出了它后面雪白的墙。
而此时那面墙不断凹进去,‘隆隆’声响,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当墙壁完全凹进去,退入两旁,露出了一道通往地下,漆黑的阶梯之时,我头皮忽然开始发麻,从脚心窜起一道凉气,直达脑门,震得我头有些发昏,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
“没事儿吧?”
摇了摇脑袋,将不舒服的感觉甩掉,抬头就看见沉墨面无表情的问,我怔了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儿。”顿了顿,我可能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么地,一把拉住正准备下楼梯的沉墨,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给拉了出来。
没等他回过神,我直接说道:“我先下去,你注意后面。”说完,我一挥手,掌心凝聚幽蓝火光,便抬脚走了下。
阶梯有些潮湿,两边的墙壁也是湿润,就像是常年浸泡在水中一样,光滑,有些棉。
鼻尖微微耸动,我觉得我的‘狗鼻子’可能有点儿失灵了,不然,也不会闻到有些类似于海风的咸味,而且,面上还感觉粘乎乎的。
掌心的火光晃动得厉害,却并未熄灭,反而,还因为我的灵力输出加大,更加茁壮,照耀面积更广。
我看到,我们两旁的墙壁是那种黑青色的大理石,冰冷,密集性强,在我们头顶不到半米的位置,每个五米,就有一座烛台,上面摆着黑色莲花状的铁碗,里面盛满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液体。
味道挺奇怪的,有点淡淡的清香,闻久了却有些腻味,好像是刚煎炸出来的猪油一样。
我一挥手,距离我们最近的烛台上的莲花碗,直接被灵气托起,缓缓漂浮到我们面前,我还没来得及碰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身旁沉墨一声惊呼!
“鲛人油!?”
他话音刚落,我眼前一花,就被他给挤到一边,虽然说撞到墙壁的时候力度不重,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疼,可是这么被撞开,还是让人很不爽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