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园是平静的,也是热闹的。
平静是因为学生都出校玩耍,亦或者是跑去图书馆一头扎进书堆中。
热闹是因为…属于夜晚的生物,开始出来游动。
我属于夜晚还是白天的,这是一个值得令人深究的问题。
只可惜,我现在没时间。
大姐和三姐跑出去玩儿了,二姐因为家里有事也随后离开,不过离开前跟我说如果不想一个人待在宿舍,可以去找她们。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了句到时再说。
躺在床上玩手机看新闻,磨时间一直无聊持续到了夜间十二点左右,我才晃悠悠的走到阿璐她们宿舍门口,伸手,敲门。
“你怎么来了?”
开门的是阿璐,她似乎有些惊讶,眸中惊喜转瞬即逝,冷冰冰的好似她一直就是这种嫌弃我的眼神一样。
我也不在意,扭头看了一眼她空旷的宿舍,半根毛都没看见,更别说人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为什么觉得我是来嘲笑你?”
她被我的反问弄得一愣,笑了笑,双手抱胸靠在门沿边上,“难道不是?”说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道:“哦,我想起来了,听你们宿舍那几个说你住院了,怎么,她们没跟你说么?”
“你是指那天晚上的事么?”
“你果然还是来嘲笑我的!”
“……”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要是和好就算了,我还没打算原谅你。”
说完,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床位,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得那么嗨。
“……”我看起来像是过来求原谅的吗?
而且…
我做了什么要过来求原谅?
想了想,我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四周都没什么人,顿了顿,说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找出原因。”
“为什么要找原因,出事的又不是我。”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必要找这种借口,你不是这种人。”
阿璐的指尖顿了顿,她抬眸冷冷的看着我,又低下头,半晌,站起身拿起床边的一件秋装外套,然后直接从我身边走过。
一时没反应她这是什么情况的我,愣在原地,没搞懂。
走出了几步,她扭头,皱眉,“怎么,不是说要去找原因么?愣在那里做什么?”
四楼,死楼,不吉利啊。
俗话说的好,四,谐音死,不论是古人还是现如今,都不喜欢这个数字,就连买房都不愿意粘上这玩意儿,运气不好住四楼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不过我也是好奇,大楼建成的这十多年,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前几天出事儿了?
整层楼黑漆漆的,除了偶尔露出云层的月光照射,其他时间根本看不清前方。
“你们来的那天是几号?”我走到化学教室的门口,握住门把,动用灵力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5月7号吧好像。”
脚步停止,顿住,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教室后方那阴森白骨的假模型,继而道:“准确时间,几点。”
“你问这个干吗?”半天没见我吭声,阿璐抿了抿唇,跟在我身后继续走,低声呢喃,“记不清了,大概,可能是7—8点左右。”
7—8点?
日已落月未升的阴阳双时?
我拿出手机翻开日历看了一下,嘴角抽抽,好嘛…农历4月1,死月头一天,7点…我该说你们人品真好么?
余光瞄了一眼东摸摸西凑凑的阿璐,我无奈的叹一口气,转身去找寻教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那天的蛛丝轨迹。
灯不能开,太亮,靠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一点一点慢慢挪,坚持是腰酸背痛的代表,才一会儿,阿璐就已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我额头也冒了不少虚汗。
“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她摇头,把带来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一愣,没接,她也尴尬了,眉头一皱就要往回缩。
见状我立马伸手把水瓶接了过来,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口,然后龇牙还给她。
看见阿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又怒又笑的,我很不要脸的冲她挑了挑眉,才挑两下,嘴角一抽,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然后,在阿璐的注视下,我扭捏却又快速的走出了教室大门。
四楼的厕所可能因为比较偏,不见光,所以有些阴凉,当然,此阴凉非彼阴凉,是干净的。
开闸泄洪之后,浑身舒畅的我洗着手,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流行小曲儿,哼着哼着,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甩甩手,在镜子前臭美我的身子一僵,脸色一变,扭头狂奔。
卧槽!
忘了把阿璐自己留在教室里面了!
各路大神保佑期间千万不要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要不然这可是业障啊业障!
当回到化学教室那一刻,我庆幸自己回来得早。
阿璐蹲坐在第一排的桌前,在她身后,我看到那架阴森白骨模型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森森白略显尖锐的手骨正对着阿璐的后心方向,这一场面,惊得我二话不说冲了进去,对着模型架就是狠狠一脚。
‘哗啦’一声。
模型飞出,撞到教室最后方的墙壁上,坠落在地。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