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的肉身被十二给炼化了,他的灵魂不知道被十二收到那里,只给我留下一句自有用处便将身子的掌控权还给了我。
当然,是回到医院之后在女厕所还给我的,不然当时就归还,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凌空飞行,直接摔下来成肉饼都有可能。
命悬一线的保镖全都是二姐送回了家族,是生是死我不知道,我也没那个精力跟上去救人,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所仰仗的,不过就是空间里那些曾经的‘我’所炼制的丹药。
全都给一些不相干的人用掉了,那我以后怎么办?
所以,我自觉没有说出口,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二姐她们去处理。
医院的人都被给了封口费,没有人说出今晚发生的事情,即使是说了,外人也会以为不过是仇家寻仇而已。
三姐被换了一间监护室,门外只有两名黑衣人守护。
没有了可以看穿的玻璃窗碍事,我站在三姐窗边,拿出了从鬼面人那儿收走了小木盒。
因为接下来的事不能让外人看到,二姐和大姐被我勒令除非我叫,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事关三姐的性命安危,两个姐姐都很懂事的没有说要进来观摩,连连答应会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给进来,让我放心不会影响我。
或许她们已经猜到我并不是普通人,但我不得不暴露,如果我不出手,三姐根本就没办法醒来,要知道除了我,谁也没有办法解除黄泉丹的药性。
如果不给她吃解药,估计这辈子三姐都不可能会醒过来。
解药会给她吃,但不是现在,血婴降不除,再次醒来的三姐还是会被这鬼东西缠上,我说过,一沾上这玩意儿,不死不休。
在我的面前,摆着一张一米高的柜子,上面正中央摆着那枚小木盒。
黑色的盒子很古朴,没有过多的图案,却处处散发着阴森危险的气息。
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婴儿的啼哭声瞬间响起,屋子里刮起一阵阵狂风,三姐窗边挂着的营养液晃个不停直接往旁边倒。
一个箭步上前付好之后,耳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余光看到床头柜旁边地面上已经不能称之为被子的碎玻璃渣,我冷着脸看向木盒上漂浮的虚影。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肚兜儿的男婴,青面獠牙,说是獠牙到有些过分了,只是上颚的虎牙长得有点儿向吸血鬼一样,突出来了点点。
窗帘被阴风吹得沙沙响,好似万鬼在耳边哀嚎。
我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走回柜子桌边,男婴龇牙咧嘴的向我扑来,被我狠狠地拍飞到一边。
婴儿很可爱,但是婴鬼就讨人厌了!
木盒里面放着一个婴儿的尾骨,小巧圆润,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刚放进去的?可颜色不对劲。
早就炼出来的?可味道也不对。
骨头很白,但是在两端却有像是红线头一样的一圈红,像是染上去的,又像是从骨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
男婴见我竟然伸手拿起尾骨,而且什么事儿都没有,挣扎着又飞了过来。
这种刚生下来就被炼成血婴降的婴儿,不能直接毁灭,还得给它念往生咒送它去投胎,毕竟被炼成这玩意儿也不是它自愿的,咱不能乱杀无辜。
男婴挣扎着不停飞来想阻止我,可每次都被我拍飞。
见打不过我,它龇牙凶狠的再次飘来,我刚举起手,它‘哇’的一声,哭了。
没有眼泪,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是真真切切的再伤心,啼哭声也没有前几次那么难听,只是纯粹的难过,不再含有攻击的啼哭。
男婴一直飘在我面前哭来哭去,见我不理他,音量加大,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非常影响我的注意力,张嘴想要念往生咒根本就没办法专心。
我默默地收回想要再次拍飞它的手,“别哭,我不打你就是了。”
哭声小了,但还是继续,尤其是男婴掩面跟女孩儿一样鼻子一抽一抽的,偷偷瞄我,对上我的视线又加大音量,让我仅有的耐心不断缩小。
刚才那龇牙咧嘴仿佛见了仇人的模样是我看错了吗?
忽然变脸这样真的可以吗?
“哇哇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哇哇哇…”
男婴指了指木盒里面的尾骨,又嚎了几句。
“你想要?”伸手将尾骨拿起来,我看了一眼魂状的男婴,疑惑,“这东西你要来有什么用?也不怕把你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邪秽?”
“噢~你寄魂的地方啊?”
“不想投胎那你打算就以这种方式存活?做鬼有什么好的,成天不见天日,早点儿投胎不是好?小鬼,不是我说你…”
“不行!怎么求我都没用!必须去!”
男婴不远转世投胎,偏要以魂状生活在人世间,不是我狠心不同意,而是以它现在的状态,根本连鬼都当不成。
在它的身上挂着无数杀孽,如果不早点儿把它送去投胎,那些杀孽绝对会带着它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什么时候身上的杀孽散尽,什么时候它才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杀孽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阴魂运气好,在地府折磨个几百年,就散了,可有些人品差的,千八百年过去了,都不一定能消除一丢丢。
杀孽不除,即便是能入轮回,那也只能堕入畜生道,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反反复复,直到将自身杀孽散尽,才有可能重新入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