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吊起来放血的大母鸡?
啊呸,只是比喻。
脚腕儿生疼,就算是低头,我也看不见。
感觉得到血液流失的速度,我抿了抿唇,脸色越发白了。
唇瓣干裂,一整天都没有喝水吃东西,嗓子干干的,好像咳嗽都能咳出血。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把东西带出去,也不知道沉墨看没看见她给的线索。
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那二货能不能看得懂她写的求救信号。
没错,是求救信号。
那张小巧的碎花布上,我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山洞,虽然不知道这里距离古城有多远,山洞有多少,但是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所有信息了。
祈祷他那中二的大脑,能够读懂。
好巧不巧的,小女鬼刚走没多久,这人就来了,直接脱了我的鞋子就在脚腕儿上狠狠一刀。
冰凉的刀刃刚贴近肌肤,我就忍不住浑身一颤,血液流失的那一瞬间,心中猛然升起吾命休矣四个大字。
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竟然没有昏死,按常理来说,失血过多的话,会短暂性昏迷,可我却没有,反而大脑越来越清醒,气息越来越弱,可是我却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
手脚发麻,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麻麻的,就像是不属于我的躯体。
因为锁链的禁锢,本能的弯着腰的我,看见那人就盘坐在血池边。
在他的身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小铁炉,看样子,好像炼丹用的东西。
旁边还放着几株干枯的植物,不用想都知道是草药。
难不成,这家伙收集了这么多血,只为炼丹?
在我的记忆之中,炼丹之术只有历史老师说的秦始皇那位大爷,为了寻求长生不老之道而广招术士,只为炼出一颗长生不老丸,供他升仙得道。
难不成这货也是?
不得不说,迷迷糊糊的我,总感觉自己的天马行空好像很准确的猜对了。
看不见伤口有多深,但刚好处于血池的上空,那血池溅起的一片片涟漪,证明我的血液流失速度慢的离谱。
一滴一滴的,就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一点一点的滴落。
间隔时间两三秒。
隐约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静下心来仔细听,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失望加大。
下一秒,声音再次响起,犹如环绕耳边,我眼前一亮,蒙蒙的脑袋瞬间清醒,条件反射回过头,发现在我的身后,竟然凭空出现一个仅一人宽的洞口。
来人头发很乱,还有几片杂草落在上面,白色的休闲装东黑一块西黄一片,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心!”我的声音沙哑,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扯开了喉咙拼命喊,生怕沉墨听不到。
尖锐的匕首直指致命的心脏,那人的速度很快,几乎超越了光速。
我话音刚落,沉墨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反手就是一挡,这时我才看见,他手中拿着一柄青色的剑。
真是道士啊…
‘叮’的一声,响彻山谷。
果然是高手过招,一柄短匕,一柄青剑,同为冷兵器的存在,碰撞而摩擦出的火花,比照亮山洞的灯还要耀眼。
那折射出来的光,是剑气吗?
黑袍光头恶人死气环绕,阴森森的笑着,“怎么,找了你的小情人,拼命来了?”
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下方的血池,沉墨狠狠的唾了一口,咬牙。
“果然是你?”
一听这口气,我楞了,认识?
“三十七条人命,你倒是下得了手!那些人可都是无辜之人!”
“只要能成就本尊霸业,区区三十七条人命又何妨?”那人冷笑一声,匕首在空中画了个圈,“小子,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还敢对本尊指手画脚!”
他动了,犹如离弦的箭,直冲而上。
右手持匕,左手背于身后,他面色阴沉,煞气毫无保留的倾巢而出。
到底还是年轻,到底还是功力不深,才过几招,沉墨便开始处于下风,处处受制,无法脱身。
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条血痕,条条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那鲜血好像刺激到了光头一样,招数越发凌厉,每次出手,直逼面门,不杀死眼前之人决不罢休的心思谁都能看得出。
沉墨的速度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苍白。
‘嘭’的一声,两人瞬间分开。
那人高立半空,半点伤痕也无。
而沉墨,只手撑地,单膝跪下,嘴角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怎么?真打算为了这小丫头与本尊拼命?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你的!”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他大吼回去,恨意好不掩藏,“她可是我亲妹妹!你竟敢动她!你竟敢!”
他怒吼着,随着他的动作,血液不停涌出,所过之地,丝丝鲜红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红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