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额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与隐忧。这小风搞什么?大半夜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走出大门到了院子里,唐禹如被自己看见的场面吓了一跳,李大娘坐在地上抱着小风,满脸的不知所措,脸上已经有了泪水,而她怀里的小风全身上下都是红色的血迹,白色的衣服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也不知是流了多少血,他脸色苍白双眸紧闭,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
李大娘看见唐禹如,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连声叫着,“丫头,丫头?”
唐禹如眉头一皱,疾步走到了两人的身边,手指搭上了小风的手腕,眼睛飞快地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小风身上只有一道伤口,却是在前胸处,看不清深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把完了脉象,略一思忖,对着李大娘道,“大娘,我们先把他扶进去吧,我会些医术,给他看看。”
“啊,哎哎!”李大娘一听唐禹如会医术,立马一抹脸上的泪水,搀起小风,和唐禹如一起把小风抬到了他的房中。
床上,唐禹如一把撕开了小风前胸的衣服,也不管李大娘看着她惊异的眼神,仔细地察看着小风的胸前的伤口。然后突然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片刻后回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株药材。这几株正是前几天小风给唐禹如采回来的有止血功能的药草。本来是唐禹如备着免得自己的伤口破裂出血的,没想到在这儿用上了。
她用嘴巴将药草嚼碎,然后敷到了小风的伤口上,小风的身体一震,额头上渗出了几丝细汗,眉头也无意识地皱了起来,显然是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
唐禹如看着他这样子,嘴角突然有些阴险地勾了勾,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想要折腾这个拽到天上去的臭小子才故意拿了药性最烈的药。
无良这种词绝对是用在唐禹如身上的,倒是一边的李大娘看见小风疼地皱起了眉有些担忧地问,“丫头,这样行不行啊?要不我把村里的二狗叫来?”
二狗?唐禹如想了想,感觉这名字有点儿熟,哦对了,这二狗不就是治自己那庸医吗?
想到这儿,她赶紧对着李大娘道,“没事儿大娘,他的伤其实不算太严重,就是看起来有点儿吓人而已,他就是血流地太多,又太累了才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就醒了!”要是叫那个二狗来了,他就不一定能不能活得成了?
要说这个二狗也真是可怜,见都没见唐禹如,就被她扣上了一顶庸医的帽子。
“对了大娘,家里有不要的布吗?我给她包扎一下。”唐禹如问道,很好心地觉得不能让这伤口就这么摊着,免得影响愈合。
“哦,有。”李大娘点点头,很快就拿了一些绷带来,“这还是上次给你包扎伤口剩下的呢。”说着递给唐禹如,唐禹如点点头,三下两下地帮小风包扎好了伤口,摸了摸头上的汗,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大半夜地这么折腾她,等他醒了,她得好好地向他要这笔债。
昏迷中的小风同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只是十分安然地睡着。唐禹如看着眼前的李大娘,劝道,“大娘,你先去睡吧,这儿有我呢!”
“不不不!”李大娘听了,连忙摆摆手,“丫头,你身上也还有伤呢,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大娘,你年纪这么大了,不能熬夜,我刚才已经睡了一会儿了,没什么大碍,你去吧!”
“这,可是。”
“行了大娘,你再跟我争下去,咱们两个人谁也睡不好!”
“这,唉,那好吧!丫头,你要是累了,就来叫我,我来跟你换。”
“知道了,您去吧!”
“好吧!”
李大娘一步三回头地总算走了出去,房间一霎时安静了下来,唐禹如嘴中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揉了揉额头,她转头看着昏睡的小风,突然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脸蛋,嘟着张嘴,低低地咒骂,“都是你惹出来的!”
“满身是血的,你是杀了多少人?”
“杀就杀吧,还自己惹了一身血腥回来,连累我给你擦屁股!”
“看你醒过来我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真偏心,你的房间明显比我的好多了!”
“不行,我要跟你换房间!”
“…。”
黑夜将尽,晨光从云中透出,照亮了黑沉的天际,唐禹如手拖着脑袋坐在床边上,头一点一点一点,然后“碰”地一声,终于与床头亲密接触了!
“嘶!”唐禹如疼地倒抽了一口气,揉了揉倒霉的额头,身边的人却在这时发出来呓语,嘴里喃喃地喊着,“水,水。”
唐禹如抿了抿唇,抬手,“啪”的一声打在某人的额头上,固定住了他晃动的头,呼出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道,“别叫了,给我安静点!”然后直起自己的身子,走到了桌前倒了一碗水,手托起小风的身子缓缓地喂他喝下。
小风喝了口水,眼睛也缓缓地睁开,唐禹如见状,立刻咧开张嘴一脸奸笑,阴恻恻地道,“你好,欢迎来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