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个多所,往后退了几步,又绊倒坐在地上。我还以为是我眼花,再抬头看去,左边的黄纸还在,右边却只一条光秃秃的门框。而地上,则铺着一层细细的粉末,我心慌不已,半天没动弹。
“小龙,你这是怎么了?”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的模样,吓了一跳,忙把握拉了起来。我回了神,还是有些腿软。
“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呢?还有那鬼画符怎么少了一个?”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母亲也没多问,而是到了堂屋,跟父亲吵了起来。说天天又是作法又是贴符的,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父亲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直说最近家里怪事多,才找人拉看看。母亲估计又想起死去的二舅了,哭了起来。
父亲安慰了她几句,又说:“小龙还饿着呢,你还是快去做饭吧。”母亲才止住哭声。父亲这才出来,看到我,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他带到门前,让他自己看。
正在这时,院子里起了一阵不大的风,门上的另一张黄纸晃了晃,也像之前那张一样,哗啦啦的掉了下来,碎成一片。我不是第一次见,还好些,父亲明显的咯噔了一下,脸色白了几分。
又到我房间门前看,两张黄纸也没了,地上散落着一些粉末,被风一吹,便四处乱飞。我知道,他这两天也是一筹莫展,也没问题;他半晌无言,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连饭都没吃,就出了门,母亲回头问我,我只说他有急事要处理一下。母亲寻思着父亲可能有去找人看风水什么的,也没多问。我满腹心事,吃饭的时候,心里那股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还在,我也没怎么管。
其实,我心里差不多快要放弃了,不管死也好活也好,只想事情快点结束。吃过饭,我又去了二胖家,见二胖红光满面的,正收拾衣服准备出门。
看到我,他倒是愣了愣,笑说:“才两天没见,你怎么这德行了……年轻人呐,得节制。”
看他有心情调笑我,我就放心了,他又说其实上次找我是想给我介绍工作,待遇很好,问我去不去。我敷衍了他几句,便回去了。
不过,路上却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有些好奇,找了个相熟的人问了问,那人欲言又止,最后说:“村里都说你跑了几年车,挣了钱,便不安分了,染上了毒。”
我也不解释,到家后,父亲刚好回来,我看他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便知道又是徒劳无功,也没问他,却见他进了屋,翻了半晌,拿出几千块钱来,咬了咬牙,便揣了钱出门。我看他神色不对,有些担心,便悄悄跟了上去。
兜兜转转,一路上走了很远,路上,有时候遇见熟人,也只匆匆打了招呼,不像以前似的,能聊上好半天;父亲一心闷头赶路,也没发现我,最后走到一家门前。他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看到父亲,却咣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我听门里喊:“你家的事,我管不了,你爱找谁找谁。”
父亲噗通一声跪下,往门缝了塞了一叠钱,哀求说道:“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小龙,我家就那一根独苗,可不能有事……”说着砰砰磕头。
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怎么止都止不住。
却听里面那男人不耐烦的说:“快走快走,姓马的都死了,别来害我!”那叠父亲刚塞进去的,钱,又从门缝塞了回来。
父亲只是磕头,苦苦哀求。
我忙跑过去,拉他:“爸,咱回去吧!”但没拉动,我又说,“爸,咱不求人了!”
父亲却不答应,问我怎么跟来了,又去求那人。却听那人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不是那东西的对手,你找别人去吧!”
父亲愣了愣,颓然半晌,才站起身来,拉着我走。我看他额头都红了,还沾了些土,眼泪又止不住了。
“哭什么,大不了咱们再找别人!”父亲还以为我害怕,安慰我说。
“嗯!”我回答,没有解释。
回到家,我本以为父亲会休息一会,但他收拾了一番,就又出门了。而我,则是已经认命了。
这天,知道晚上父亲才回家,回家的时候,也不跟我说结果。但我多少能猜到,他怕是徒劳无功。
而晚上,我又隐约感觉自己梦到了那个红衣女人,那女人的手搂着我的脖子,凉沁沁的,到了早上,也记不清楚;让人以为是错觉。
然而,事情到第二天早上,却起了变化,让我想认命都不行了。当时我正睡的迷糊,隐约听到有吵闹声,便起了床,出门一看,邻居张二叔满身猪粪,站在我家院子里。
“这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张二叔说,他身后站着他儿子,撸着袖子要揍我爸,但被张二叔拦着了。
“这事,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你梦游!”父亲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出一句。
最后,还是两家爷爷辈的人出面,才劝停了两人。但是,他们这边刚走,母亲又开始闹开了,说我们有事蛮他,父亲劝了一早上,才把她安抚下去。
“爸,明天,不会有人再跑我们猪圈里去了吧!”中午的时候,我提醒父亲说。
“这个,不会吧……”他有些不自信的说道。说完,便又出门求人去了。而我,已打消了劝他罢手的想法,甚至自己也去了李婆婆家一趟,但只见青枝在院子里忙活着,看到我,她便说自己帮不上忙。
“明天……希望事情没被你说中吧!”白天徒劳无功,晚上的时候,父亲这么说。
然而第二天早上,又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我家猪圈里睡着。这人也是我们村的,也幸亏人家脾气好,只说别有下一次,便走了。而到了第三天,又一个人出现在我家猪圈时,父亲刚要跟人家道歉,人家就跑了,是吓得。
任谁,也不会认为父亲有那个闲心,连续三晚上把不同的人弄到猪圈去,还不让人发现,只能证明,我家惹上什么邪乎的东西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我家的事,开始在在外疯传,说什么的都有;我一出门,人们便躲的我远远的,村长更是直接找上门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们搬走,别再祸害村里的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