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盈妃娘娘?”少年音声清脆,似带着惊奇,尹九一回头,便见一张明俊朗然几分可爱的面孔从她身后伸了出来,而后那娃娃面上突然染上一丝极其愉悦的笑意,好像遇上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从尹九身后蹦蹦跳跳地出来,尹皓晗欢愉地冲盈妃道:“你这是要去找母后?” 不料一见尹皓晗,盈妃却是面色突变,倨傲之色瞬间便被忌惮之色代替,狠狠剜了尹九一眼后,转身带着人匆匆地就走了,仿佛身后有狼在追,竟是一句话都没再说。 尹九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这剧情,怎么就跟突然间快进了似的? 盈妃一走,尹皓晗立刻便收了面上笑意,扭头见尹九千还呆在原地,冷哼了一声,“从小到大就只会到处惹祸,还不走?” 尹九这才回神,扭头看向他,心里讶异,和着他竟是专程出来给她解围的?想起之前在御书房,皇帝也说这个兄长有护过她来着,“多谢。”虽然她并不需要,但这样确实很省心。 尹皓晗眸光轻蔑地瞄了她一眼,神色间倨傲绝对比盈妃那小神态更胜十分。 尹九表示完全不介意,一派自在,“盈妃为何怕你?” 尹皓晗不屑一嗤,“她不是怕本殿,而是怕丢人。” “你能让她丢人?” 少年神色顿时自信得意,“只要本殿想,让谁丢人都可以!” 尹九了然了,这人顽劣,估计少不了整人的法子,盈妃在他这里应当是吃了不少的哑巴亏,又因为害怕出丑,还不好意思去找皇帝告状,甚至都不敢让别人知道,生生憋屈在心里,想报复吧又不是尹皓晗的对手,可不是怕极了这小恶魔。 心中疑惑解了,尹九抬步便离开。 “喂,你去哪里?” “回住处。”平淡一句,没有回头,步伐不停。 尹皓晗原地盯了那道背影半晌,见那人走得从容,如一阵清风般,微皱了皱眉,几步跟了上去,“带路。” 闻得这带着命令口吻的一句,尹九奇怪,“带路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住处。”尹皓晗不耐,这人还是这么笨。 尹九收回眸光,不再言语,他愿跟便跟着吧。 “喂,谁让你走本殿前面的?”显然尹皓晗是没打算放过尹九的耳朵。 尹九淡定,自行自路,云淡风轻。 “本殿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尹皓晗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之他一看到这人就莫名地火大。 尹九继续淡定,自行自路,云淡风轻… 尹皓晗火了,一个大步挡到了尹九前面,转身瞪着眼,气呼呼的样子,却是除了可爱以外并没有什么威势。 尹九心下好笑,刚想绕开他继续自行自路,却是突然回眸,紧盯着尹皓晗的脸看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神色由奇怪转古怪。 尹皓晗被她盯得发毛,后退了一步,“你看什么?” 结果他这一退,尹九却是一欺身更凑近了他几分,仍旧紧盯着他的脸看,最后竟是伸手摸了上去—— 尹皓晗大惊,突然想起尹九千最近与那夜煞的传闻,心里就好像有一条毛毛虫爬过,霎时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跳开,离这断袖足足一丈远,眉一竖,刚要发作—— “你竟涂脂粉了?”这突兀的一句语气古怪,尹九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手指上刚刚从他脸上蹭下来的脂粉,还挺香…… 尹皓晗有一瞬间的愣怔,然下一刻面色突变,却并不是隐秘被人发现该有的羞恼,而像是有些费神还有些不耐,墨眉微拧,颇头痛地看着尹九千,唇抿了半天似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最后神色一冷,低身伏近尹九耳旁悄声警告道:“不想找死的话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尹九眸光一动,这句话已然完全不是之前清扬甜脆的少年声线,明显已有了成熟男子的深厚尾音。 说完这句话后,尹皓晗便一拂袖离去,转瞬便不见了身影。 尹九垂睫掩下眸光,唇迹溢出一丝浅笑,这座皇宫真的是很有意思啊,不过——微侧了头,眼角余光刚好掠过一旁的香樟树,眸光一厉,几步如电,凌空一脚,身形只晃过一道浅光,待尹九再次落到地上站好,身姿依旧仿佛不曾动过。 “咔嚓”一声,落叶缤纷间一片花色轻旋而下,落地无声,奶油小生相,有点小俊,毫无节操感,玩世不恭,落弦。 尹九眸光冷淡地看着他,尹皓晗之事也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 “咳咳,好久不见。”得了,落弦无语,他现在是一见这位九皇子就想要清咳,可这一次他真的不是冲着她来的,真的只是偶然碰到,也不知自己是在紧张个什么。 尹九依旧冷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空气中只有樟木香气萦绕,半晌,就在落弦想走不敢走想说又不好说尴尬得要命之时,尹九却是转身走了,“刚刚所见所闻,烂在肚子里,否则——”音声随人远去,一阵风过无痕。 否则怎样尹九并没有说,但落弦下意识地就想要答一声遵命,待尹九一走,落弦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的气场实在太压迫人,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受的。 心里吐着槽,落弦起身离开,他的事情还没做完…… 皇宫深处,苑内秋艳,庭侧一棵明翠散金,桂香馥郁。 金翠交织间,少年一身闲衣摘桂,一边听着树前侍卫所报之事。 “天语元年,大宇九皇子不足月而诞,生母陈美人,皇后媵侍,殁于难产。九皇子排行九,又因宗正言九皇子为大宇建国以来诞生的第一千位皇族子嗣,而得名九千,由钟皇后抚养。皇子因早产体质孱弱,养于深阁,不出门户,长至五岁竟无人识之。天语六年,大宇九皇子意外落水受惊,一卧不起,昏迷不醒。大宇皇本没有太在意这个病弱皇子,却因此一事悖然大怒,一令之下杀了所有照顾不周的宫女近侍和太监。三月后皇子醒来,从此便开始大受皇宠,其所有求皆无所不应,一直至今,宫中之人皆道九皇子因祸得福,大病了一场,倒是一朝博得了圣宠。此后皇子体质渐强,不再孱弱多病,也开始为人所知识,但其性情懦弱草木皆兵,又不喜书剑,只好安逸财物,总受欺辱。天语十二年,大宇皇命人在外为九皇子修了一座别苑,称送其离宫休养,并派皇骑亲卫百人随侍护卫,只除夕之节回宫,次日便又送回别苑,如此整整四年。此外,九皇子自离宫后,但凡近其身者,或与其相交甚密者,总于七日左右便会殒命,死因不明。此事传开至民间,又联系起之前陈美人、宫侍之死,以及九皇子在宫中甚少出门之事,便捏造言九皇子生带体毒,弑母毒亲,此等荒诞猎奇之说一出,便是传得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这里,尹九算是明白自己有毒的传言是从哪里来的了,眉心一跳,扭头问杨庭道:“本殿回京,那九府里的那些侍从们都去哪里了?本殿怎么没见着?” 杨庭也是不知,摇头道:“属下也没见过,之前这些都是小鹂姑娘在打理,或许待她回来后可以问一问,如若小鹂姑娘也不知,还有办法,他们若是也跟着回了京,便应由宫中光禄寺重新整编分配,按名册,应该可以查得出去向,可需要属下去查?” “不用了。”淡淡一句,尹九对这些宫廷隐秘并不感兴趣,只要事情不来找她,她是不会主动去找事的,让杨庭查的这些也只是她需要知道的事情。一世悠哉多好,不过若是事情找上门来,她倒也不怕。 安远阁中装饰清幽亦不失庄重,殿里一派齐全之中,没有多少奢华金贵,但刚好四揽美景。 收了桂花进阁,遥见天边一抹暗色,倚了殿中漆柱闲闲卧坐,看门外庭院有致与远处苍茫,雨前气闷,四门大开,殿中帷幔依然静着。 指间一片墨色,雕着一头卧狮凛然。 “……今以此军托负,日后守得一线国祚……” 指间细细摩挲着墨牌上的卧狮,眼前景象模糊,但却有半句话语传入耳中,尹九思绪一动,再定神,景象变幻,仍是那间房,床上依旧躺着之前见过的那名中年男子,满身的伤痕累累,一旁的水盆里清水都变成了血水,床前的架子上搭着一套盔甲,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病床另一边的榻上,尹九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小小的,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一身狼狈,平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眉间微蹙,身旁有郎中侍女照顾,看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个孩子身份应当是不低。 “……还好少主平安无事,多亏了盈儿,表叔父无以为谢,此符为信,可兑许一事,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且力所能及之事,盈儿日后持此符来,凌家定会帮你达成。”中年男子说得费力,几句话便又是一阵气血上涌,旁边一个小少年表情冷酷,眉峰皱得死紧,见此眸中仍是涌上一片水光,却是死死忍着,硬是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看到这里尹九已是明白了几分,那小少年看起来很眼熟,应当就是那晚遭遇的夜煞。 “表叔父好好养伤,这些事情以后再说。”闻得一声甜脆焦虑,与之前中年男子的沙哑虚弱对比鲜明,说话的少女眸光如洗,忧色纯粹,一身橙黄明亮,袖口腰间收束,利索干练,颇有几分女侠风范。 尹九心间微动,想到刚刚见到的盈妃,骄横倨傲,昔日也曾纯好明朗如斯,果然人心善变。 再转眸看向榻上那个小孩子,中年男子口中的少主应当指得就是他,从他们的对话中来看,盈妃大概是因为救了这个孩子才会被凌家赠以卧狮符,只是这孩子面上染了血污,看不清长相,然下一刻,那双小小的眼皮突然睁了开来—— 竟是一双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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