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染挑眉。
“真有这么明显?”她好像什么也没干吧?怎么就这被这么多人看出来了?她自认为对赢决要比对夜鸿好太多了。
青歌嗤了一声。“已经不能再明显了。”那表情看得鹤染很想揍她。
“我对妖皇还是挺好的吧?”想了想,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是因为你对妖皇太好了!怎么说呢,这种好和那种好不一样的。你对妖皇再好,也不是那种好。就是······少了一些东西。味儿不太对。嗯,就是这么个理儿!”
青歌一边分析一边自己附和。
至于什么‘这种好’‘那种好’的,鹤染快被她给绕晕了。还有什么‘味儿不对’,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味儿?
“行行行,总之你知道是吧?那就不说了,这事儿我自己有自己的考量。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我是来看看你什么情况,不是来让你分析我是什么情况。行了,进去再说。”
鹤染边说边大步跨了进去,熟门熟路找到椅子坐下,端起茶壶自己给自己来了杯茶。
青歌见她端着就要喝,急忙制止。
“哎!别喝,茶水已经凉了!我给您换壶热的去。”说着就要过来夺鹤染的杯子。
鹤染抬手一让。另一只手摆了摆,丝毫不在意。
“没事儿,我就想喝凉的。这会儿火气大得很,要是再喝热茶,这脾气就收不住了。你也别换了,赶紧坐下来说说,怎么突然就要把小家伙送回去了?”鹤染边说边示意青歌坐下。
青歌见她实在说不动,只好放弃了给她换热茶的想法,乖乖到一边坐了。
鹤染抬手嘬了一口,凉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人顿时清醒不少。放下茶杯,看着青歌,声音有些慵懒。
“行了,可以好好说说了。”
青歌眼神闪了闪。喏喏道:“有什么好说的,想送就送回去了呗。我又不喜欢小孩子,也不会和小孩子相处,留在这儿也是个麻烦,还不如送回去图个清静。再说了,这事儿也是我不对在先,我和他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青歌越说声音越低,那模样还真是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
鹤染轻声一叹。“你现在倒是懂事了。俗话说,只有经历过一些事,人才会长大。看样子,你已经在长大的路上了。”
“我一直很懂事好不好?我不就是贪玩了一些而已。哪里不懂事了?”
鹤染投降。“行行行,你懂事。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青歌眼角一斜,翻了半个白眼。“本来就是。我又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以死相逼。比起那个女人来,我这算是很讲理的了。”
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不服气。
鹤染听到这里,心头一动。
“什么死缠烂打?以死相逼?”同时在心底感叹了一声,这一出爱恨情仇未免也太精彩了些。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算了!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什么立即放下不太可能,但是,正如您所说,或许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释怀了吧。”青歌道。
鹤染有些意外的看着青歌。看这样子,没她什么事儿了?本来还准备了好些开导她的说辞,现在一看,完全用不着了?
“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太突然了,昨儿个还在以泪洗面,今天就已经自我开解好了?可是,刚刚在魔宫门外,明明见她还哭了的。
青歌也给自己倒了杯凉了的茶水,一口喝下,才无奈道:“想得通想不通又有什么关系呢?日子不照样还得过?郁闷的过是过,开心的过也是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没法改变了,何不让自己好过一点呢······”
“······”
鹤染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你,你不会是偷看了妖皇给我带的话本子吧?”
这段话鹤染记得,在一本凡间的话本子里有写到。当时她不了解男女之情,只觉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太理所当然了。可是等懂了男女之情后,便知道,要说出这一番话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就您那些话本子,我才不看呢!没意思。”青歌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鹤染一挑眉,笑了。“所以说,你现在是已经达到了看破红尘的境界了?”
“那倒没有。我还要嫁人的!”青歌毫不犹豫的道。
鹤染显然还有些不放心。“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当你没事儿了,若是以后再哭给我看,小心我大手一挥就给你随便指一门婚事。”
青歌手里摆弄着茶杯,有些闷闷的道:“我的事不用您操心,您操心好自己的事就好。大太子还在魔宫里一个人孤独着呢,有时间在这儿和我废话,您还是早些回去陪陪大太子得好。把人家一个人晾在那儿,可不是咱魔界的待客之道。”
鹤染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青歌,忍了忍,险些就要起来的火气还是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一回来就见你哭丧着脸,我能不担心吗?现在倒好了,反过来教训我了?还魔界的待客之道,你也说了是待‘客’之道,大太子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和妖皇一样,算不得什么‘客’了。该晾就晾,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围着他打转!”
青歌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合魔君的心意了,顿时解释道:“我哪儿有说要您时时刻刻围着大太子打转,我的意思是,我没事,您也不用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听墨封说大太子身上还有伤,您还是早些回去看看。万一大太子口渴,魔宫里有没人,到时候连个给倒水的人都没有。好歹是在咱们魔界,不能让人家太凄凉了不是?”
“我才刚坐下,这就要撵我走了?”鹤染有些哭笑不得。
这才刚坐下,茶也才喝了一杯,还是凉茶,居然就要撵人了么。
“不是我撵,我说的在情在理啊。”青歌有些委屈的道。
鹤染才刚要再说一句,就见院门处进来一个人,步履匆匆,正是墨封。
墨封几步就走到了屋外,对着屋里道:“主子,天庭刚刚来人,大太子已经走了。让属下来告知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