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瑾见顾延沉思不语,本以为他要提醒自己些什么,可最终也只听到了一句“睡吧。”
……
白少瑾内心有点抓狂。
顾延不甚明确的表态让白少瑾有些焦急,第二日便命众妃殿外跪安,自己一大早的去了思元殿找太后。
“儿臣拜见母后。”
白少瑾几日未到思元殿打扰,太后的神情明显好了好多,而今日看到白少瑾又来了,而且还这么早,明显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一片和善,笑看着白少瑾道:“皇后快些入座吧,只是…皇后这么早过来是有何事?”
白少瑾先是一愣,脸上笑容一僵,随后面带歉然,刚直起的身子有躬了下去,道“儿臣清早搅扰母后,实在是儿臣的罪过,还请母后恕罪。”
“哀家不曾怪罪皇后,皇后快些起来吧。只是皇后这几日为了学习后宫之事,一直不得空闲,哀家还以为皇后今日有事要说与哀家。若皇后今日只是来看望哀家,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哪能怪罪。”太后语速缓慢,语调柔和,加之紧跟着白少瑾的话语,听起来像真的是盼着皇后来看看她一般,只是话里的意思又是另一番了。
白少瑾正垂着头,听见太后这话,先是眨了眨眼,无声轻呵了一下,随后挂起笑颜,轻轻抬首并站起身子,眉心微微隆起,还带着些许的歉意,缓缓开口道“谢母后不怪罪。自母后将协理后宫之责托于儿臣已然半月有余,儿臣唯恐辜负母后所托,日日不敢松懈。幸而母后不吝赐教,儿臣这几日也不停询问尚宫令与四司掌事,细细查看了四司各职事务,并有操办过继宴一事,现今对后宫诸事也大多了然于心。还望不要母后嫌弃儿臣愚笨,继续予以托付。”
白少瑾此话,一是要告知太后她已然明了后宫之事,二是在向太后讨事做。
近日宫中能算得上大事的就只有太后的寿辰,太后自然心里有数。白少瑾若要去了操办寿宴之责,想要回权利就更有话说了。
果然,太后闻言,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淡淡说了句:“皇后辛苦了。”
白少瑾神色谦虚道“儿臣不敢说辛苦,只是有劳母后一直为儿臣费心了。现在母后寿辰将近,儿臣想,母后虽执掌后宫,但若寿辰一事也要母后劳心劳力,就是儿臣的不是了。”
白少瑾笑容渐趋和善,恰好此时还站在殿中央,顺势再跪下身,抬手作礼道:“所以儿臣斗胆请命,请母后准允,由儿臣操办母后的寿宴,为母后分忧。”
太后沉默着没出声。
白少瑾会请命在她意料之中,但恐怕自己会答应也在白少瑾意料之中。
白少瑾近日努力可以说有目共睹,且上次操办过继宴的名义也落到了白少瑾的头上,再论这后宫之权,虽现在还是自己执掌,但这毕竟应是皇后的权利,况且此次白少瑾讨事的名义又这般光明正大。她若拒绝,着实有些不妥。
“请母后准允。”白少瑾又重复了一遍。
“既然皇后有心,哀家怎会不成全皇后。”
太后心里明镜,以白少瑾的智谋,想要事做不难,但想要权还嫩了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拦着。自然笑眯眯的答道,末了跟了一句。
“此事就全权交予皇后,皇后须得事事谨慎,切莫失了皇家颜面。”
“谢母后信任,儿臣定不负母后所托。”白少瑾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