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擅药?
白少瑾突然睁大眼睛。谁也没说不可以是毒药!
猛然的发现让白少瑾浑身一抖,握着的毛笔直直落下,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下浓重的痕迹。
近夜,椒房殿一侧的湖心亭中,白少瑾坐在亭边,隔着围栏看向湖中。
此时的天色,早已看不清湖中都有何物,只是衬着月光能看出仍泛着波浪的湖面,让白少瑾渐渐平静了心情。
至少,这湖面还是与灵山一样的。
白日里,探求着真相的白少瑾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她在思考是否应该继续追究下去。
白少瑾有预感,如果自己知道了真相,那么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她重活一世,只想好好活着,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真相,而拿自己生命冒险吗?
她不知道。
此时已是秋日,夜晚的风早已过了凉爽,顺着袖襟钻进衣服里面,将里里外外的吹了个透,让人不禁发抖。
习惯了灵山寒潭的白少瑾自然不在意,只是看着白少瑾的顾延想起她睡梦中不安的模样。
被教导了自己十五年的师父送进宫中…
顾延心里一阵叹息。
“这么晚还坐在湖心亭,着凉了怎么办,朕和你一起回椒房殿。”
白少瑾听见声音转头,再一次确认他走路没声音之后缓缓起身,对着顾延欠了欠身“臣妾参见陛下。”
顾延自然而然的走近,并将白少瑾扶起,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指,顾延动作一顿,却又自然的收回,温笑的看着白少瑾“走吧。”
二人并肩的回到了椒房殿,白少瑾还在发呆,顾延已经吩咐宫娥准备好了热水为白少瑾祛除寒意。
白少瑾顺从的沐浴,梳妆,然后坐在顾延对面,看着满桌的菜色和顾延弯起的眉眼,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是露出了笑颜。
只是这笑太过虚假,看的顾延一阵心烦,连眸中暖色也淡了几分。
二人开始用膳,顾延看白少瑾吃了几口后问道“朕听说灵山禁口欲,喜素食,所以特地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这些,你吃的还习惯吗?”
白少瑾一愣,才明白不是那些文学影视的问题,而是顾延特意如此。即便对顾延略有不满,白少瑾依旧是心有感动,点点头道“谢陛下关怀,臣妾很习惯。”
顾延满意的点点头,挑了白少瑾没动筷的菜色夹到她碗里,满满一副帝后恩爱的样子。
可白少瑾只感觉浑身一冷,却又不知道顾延究竟何意。
直到二人用完了晚膳,殿内只留他二人时,白少瑾才明白。
顾延坐在榻上,看着跪坐在铜镜前的白少瑾问道“你可怨朕?”
白少瑾思索再三,摇了摇头“臣妾不怨。”
“哦?你可知朕所问何事?”
“臣妾心有猜测,只是无论哪种,臣妾都不怨。”
顾延眉头一挑,并示意白少瑾说下去。
“陛下所言无非是圣旨,一是内容,二是其本身。若是内容,抗旨本就是满门抄斩,对于死人来说,示众与否已经没有意义了。若是其本身,臣妾不怨无用之事。”
白少瑾一番话落,顾延满意的眯了眯眼睛,缓缓问了句“你可怨你师父?”
白少瑾闻言一抖,不用言明,顾延也知。
“那你可想过报复?”
白少瑾冷冷的瞥了眼顾延“陛下想用臣妾对付灵山?”
顾延点点头,毫不在意将自己的想法暴露给白少瑾。
帮助顾延对付灵山?
一瞬间,白少瑾居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叹了口气,白少瑾抬眸平淡的看着顾延“臣妾要休息了,陛下是留下还是?”
顾延也不急一时,直接躺在外侧。白少瑾也一如昨天,睡在内侧。
顾延,你想用我对付灵山,我自然无法怎样。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卷进这个漩涡了,既然如此,我只好让自己知道的更多,才能有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