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落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很揪心。
露出来皮肤的地方都是一种灼烧的痕迹,仿佛他从一场火灾中逃出来。
“大夫什么时候到?”
这是我少有的发怒,幽暗不自觉的单膝跪在地上说,“公子不看大夫的,已经去请了萧暮公子了。”
萧暮,红阁里的萧暮,这又关他什么事?
幽暗看我不明白,解释道,“公子的伤,一直由萧暮公子就诊的。”
夜越来越深了,易落这充斥满奇珍异宝的房间里不停的被我要求掌灯。
我只是想更清晰的看着他。
容嬷嬷端着水盆和我一起擦洗易落,帮他换破损的喜服。
清瘦的身形,看到的每一块肌肤都比我的后背还要触目惊心。
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手拼命的颤抖,每一块肉都有被火灼烧后的痕迹,深红的烧伤渗出污血,粉红的烧伤透着新生的肉色。
手控制不住的发抖,易落千万不要死。
终于我该死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皮肤,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容嬷嬷,容嬷嬷,快点,快,大夫怎么还不来。”
极尽嘶吼的状态,我已经奔溃了,易落那样一个完美的人还有武功。
被弄成这番模样,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都是热液。
“雪莲、麒麟血、甘芝、冰泥……”
易落的声音,我颤颤巍巍的回头看他。
他只是在抓着我的手腕口述着药方。
我知道这是给我的药,他再不回来,没有人能给我开药,我可能会死。
这一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只手就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掩面泣不成声。
“这些,给少夫人煎药。”
“是。”无声无息中屋内又出现了一个人和幽暗一样像一阵烟。
之后屋内只有我自己的哭泣声,刚刚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太希望易落醒过来的幻觉。
屋内突然多了一些人,恍惚间看到容嬷嬷把我扶出了屋,从床沿起身时易落还拉着我的手在。
萧暮站在易落的床前开始脱衣服。
房门被关上了,屋外漆黑阵阵的桃花香,好像给自己冲一杯速溶咖啡,然后仔细翻阅一张张面膜的日期,丢掉过期的选一张有眼缘的敷上去,闭上眼的时候还能闻见咖啡的香味,揭下面膜咖啡的温度也刚刚好,一切就想齿轮的契合刚刚好。
周围好像很多人在喊我,一直站在院子里,身体都凉透了。
“少夫人,药好了。”
“少夫人,少夫人。”
定眼看着是晚秋端着药,那黑到墨亮苦到极致的药,易落开的药。
“少夫人,该喝药了。”
看着药汁,那苦涩的气味让人清醒。
刚才易落是真的醒来过,这是他刚刚开的药方。
我迅速端起药汤,一饮而尽。
苦到想笑。
“少夫人要不先去休息吧,萧暮公子在里面给公子诊治,况且公子已经醒了还记得给少夫人你开换药,应该没事的。”晚秋带有笑意的收齐药碗。
容嬷嬷只是苦涩的笑笑,她是和我一起看到易落身上满身烧伤的。哪些伤并不是能够轻易治好的。
“我就在这等着。”
以前觉得电视里在手术室外等候的人很傻,现在的我心甘情愿的做那个傻子。
萧暮,萧暮会医术?以前每次都是他医治易落。
易落的烧伤怎么来的?为什么满身的烧伤,衣服只是破损?
我仅仅只是站在屋外候着。
天空泛起红光。
幽暗突然出现了,“少夫人,公子请你回屋休息。”
不由自主的往易落的屋子走去,幽暗就拦着我。“萧暮公子还在为公子疗伤,少夫人先去歇着吧。”
我木讷的看着幽暗,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幽暗,真的是一张怎么看都记不住的脸。
幽暗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公子只是恢复了意识,少夫人还是不要进去打扰萧暮公子救治了。”
“易落怎么了?是火炎蛊?”
幽暗沉默不语,一阵烟的消失了。
“容嬷嬷你去准备一些食物,晚秋陪我去书房。”记忆里易落那里大书房里有好多书,里面好像有许多巫蛊的。
——
这都是什么鬼,老娘一个字都不认识。
书房里有好多巫族的书,可是文字完全不认识,规整的书房已经被我翻得乱七八糟。
听到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问。“那两个人出来没?”
“均未。少夫人喝药了。”
“恩。”
已经三天了,那两个人一直在易落屋内,死活不出来,能感觉到易落在更换我的药方,起码他是活着的。
老娘真他妈的觉得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羞羞的事情,什么双修啊?%$%&乱七八糟的。
书房里找到易落整理的巫族资料和易王那得到的差不多。
火炎蛊每晚发作,蛊虫遍食全身,周身烈火灼烧感。
易落平日用药至阴至寒压制。
在书房呆上三天,真的是绝了。
整个颠覆了我的世界观,碾压了我的认知,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少夫人,萧暮公子出来了。”书房外传来晚秋的声音。
我提起裙子就往卧室跑去。
只看见萧暮一脸倦意缺面色潮红,一副被滋养过的模样。
卧槽,不会是给我猜中了吧,这两个在里面做了羞羞的事情。
萧暮微开的领口,颈项间还有一些红斑。走路犹如扶墙柳,左手揉揉自己的右肩又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再配上他那张妖娆又欲求不满的脸,呵呵…
“若水姑娘,别来无恙。”萧暮轻启朱唇,狭长的眸子微睁带笑,顺势拢了拢自己的青衫。
“恩。”我傻傻的应了一下就进了易落屋里,又觉得不对,现在所有人都喊我少夫人,萧暮喊我若水姑娘。
显然是不认同我和易落的亲事,在宣告主权呢。
我去…心机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