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飞心里很忐忑,他夜里拉着肉票喝酒唱歌,直玩到凌晨5点半,现在肉票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却不敢合眼。手机轻轻震动,他立刻掩住,朝几个兄弟点头,前前后后出去。
“大嫂,你在楼下?好,马上来!”
几个人轻手轻脚下楼,生怕惊醒沉睡中的肉票。
睡梦里突然有乱七八糟的响动,王晓染不睁眼先骂人。夜里他妈的玩到四五点,刚睡着就被吵醒。
“嘿,王公子,醒醒,醒醒。”
“操,二飞哥能不能消停会儿。”
“你起来再睡,先让个地方。”
王晓染满嘴脏话地睁开眼,突然看到眼前一个被蒙着黑头套的人影,跟他被带过来的情形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本就对大飞二飞心存九分怀疑,表面今朝有酒今朝醉,其实暗地里留着心眼。看这情形难道他们又绑了一个人来?
“嫂子,真是对不住。”二飞小心解开沐寒蝉头上的黑布,连连弯腰道歉。
“没事的。”
“这……这怎么回事儿?”王晓染刚刚几乎确信大飞二飞绑架了自己又绑架了别人,正盘算着怎么逃,现在看到二飞对这个女人如此恭敬,他有些蒙,不过十五岁大的孩子,还做不到隐而不发镇定自若。
“你是小染吧?”沐寒蝉笑眯眯地问。
“你谁?”
“我们见过,我丈夫是阮明霍。”
“记起来了,对,我见过你。你怎么也……”
“也被绑来了。”沐寒蝉笑意不减,看着王晓染表情露出惊愕和不解。
大飞二飞是阮明霍的人,他的人怎么会绑架阮明霍的心尖肉,不要命了?而眼前这个女人笑嘻嘻的怎么毫无被绑架的自觉呢?
王晓染内心疑窦丛丛。
“怎么你父亲没跟你说?”沐寒蝉面露讶然接着说。
“嫂子!”二飞连忙制止沐寒蝉的话头。
沐寒蝉看他一眼住了口,压下到嘴边的话。
王晓染更加疑惑,但他隐隐知道他们瞒着自己很多事,而且事还不小。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我爸……该跟我说什么?”
二飞低下头,沐寒蝉也不发一言,越发让王晓染疑惑心惊,他霍地站起来声色俱厉:“我要回家!你们这是绑架!”
“哎呀王公子,这个罪名我背不起。”二飞立刻着急地辩驳。
“二飞你胆子不小啊,把我困在这里两天,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打电话,不是绑架是什么?”
“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好了,别吵!”沐寒蝉提高音量:“小染,没人绑架你,你父亲……总之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你好。”
“我爸?又是我爸,到底怎么回事?”王晓染厉声追问。
又是一阵沉默,这屋里知情的两个人都闭口不言。
王晓染心中的疑云越聚越大,他拧着脖子耍狠:“行,你们都不说是吧,我今天就要出这个门,现在就回家,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说罢,一个箭步窜出房间,二飞大声喊着拦人,沐寒蝉却比他更快,几步追上已经快到楼梯间的王晓染,死死拖住他的手。
“小染你不能走,外面不安全。”
“放手!”
“不放!”
“好,不放是吧,解释呢,给我解释!”
沐寒蝉嘴唇嗫嚅着,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王晓染一甩手把她打开,往前跑了两步,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大声说:“你回来,我告诉你!”
“大嫂!”
“二飞,这件事我做主了,不关你的事。”
王晓染转过头去,沐寒蝉冲他点点头说:“进来谈。”
沐寒蝉让二飞把其他兄弟撵到外面,三人分据在沙发上,气氛仍旧僵持不下。她见王晓染目不转睛盯着她都快盯出火来,叹了口气刚要说话。
突然二飞开口:“大嫂,王副市长嘱咐过不许透露一个字,老大也吩咐过。”
“你看小染这个样子,不说的话让他走出这个门,才是真对不起王副市长。”
王晓染看着他们,心里的疑惑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