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乔凝瑀独自闷在房里很久。
抛开了纷繁复杂的心绪,决定先办一件正事。
有些事再怎样猜测,也不如直接求证来得快。
“书琴。”她提声喊。
在外已焦急地徘回了许久的书琴忙推门而入,“臣在!陛下,你今日都没吃什么东西,臣给你准备了些点心,你吃点吧?”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饿了,端来吧。还有,传辅政王、蓝氏父子、大法师进宫。”她深锁着眉头,低语道。
“是,臣这就去。”书琴高兴地答,欠身而退。
凝儿刚用完膳,四人就至殿外。
凝儿选在正殿与他们议事,将殿中的侍女侍卫遣得远远的。
今晨早朝前,暗袭浪遣人来报,乔恒天已意识恍惚,一日中大多半时间都处在深度昏迷状态。
此事偏偏在此时发生,究竟是天意,或是人为?
知道了母后遇害一事的真相后,她便更加摇摆不定。
到底要不要救他?想不想就他?
“我今日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件事。”她满目愁容,脸色苍白,四人一看便知她深藏心事。
蓝战冥见她此样,心疼得紧,碍于其余三人在场,只得强压下想抱她的冲动,目光牢牢地放在她身上。
“救人一事,你们有何看法?”凝儿无力地说出此话,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四人留下。
朔月与蓝啸夜相视而看,又同时侧头看向暗袭浪,不知该作何回答。
“陛下问臣等,不如问自己的心,想不想救?”暗袭浪冷如冰霜的口吻似一股强烈的旋风将凝儿心中繁复的思绪吹得一干二净。
不想救,因为她心里恨极了乔恒天,怨极了乔恒天。但又不能不救,毕竟他是她的父王,虽然她宁死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我心里有答案,你们呢?”沉默了一会儿,凝儿抬眸,那两湾深海折射出一丝凛冽的神色。
“陛下,臣有事要奏。”朔月低头寻思片刻,鞠手说道。
凝儿闻声,转过头看着她微咬着下唇,心里想着:定不是好事。反正近日受得刺激够多了,也不差一件两件,便撑在桌上,说:“嗯。”
“陛下那日与臣和白如渊公主所议之事,王妃也知。”朔月郑重地说道。
“哦?合着我是最后知道的?”凝儿蛾眉轻挑,唇角还携着一丝冷冷的讽刺,深蓝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不,我才是最后知道的。”蓝战冥郑重其事地说,无可否认,他确实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凝儿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免地笑,一向油嘴滑舌的他,少见得这般。
“那你们两位?”月姨知道这不奇怪,可为何罔痕也知道?
暗袭浪和蓝啸夜面面相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们居然一直瞒着我!”凝儿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冷冷地低喝道,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气极而有些泛红。
月姨知道也不稀奇,连王兄和蓝叔都知道了,却将她蒙在鼓里!
他们既然有所怀疑,怎么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才是最有权力知道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