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来来去去地忙碌着,为乔凝瑀整理着纱裙、发饰、妆容,本来凌乱的心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此刻又被搅得不安宁。
“行了,别瞎忙了!闹得我心烦气躁的,都出去候着吧!”她摆摆手,把侍女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人默默地在心里复习着祭祀的步骤。
“吉时到!”耳旁轰然响起钟鸣和祭祀司洪亮的声音,乔凝瑀闭上眼,默了默,起身。侍女从门外一拥而入,书琴书棋为首,搀扶着她缓缓走出云帐。
祭坛以玄色的大理石搭建而成,庄重肃穆。由下至上以六边形渐小,只有正南方有阶梯可通向祭坛顶端,共八十一阶。祭坛六角都站着全副铠甲的血狼卫士,极具威严。整个灵犀山虽已布下结界,但祭坛四周的空中依旧由血狼四大神兽镇守——赤狼、魔狼、幻狼、苍狼,皆与历届血狼族长签下血的契约。
所有到场的宾客皆身着华服,色彩缤纷艳丽,唯有乔凝瑀和暗袭浪着一袭白衣,仿若万紫千红的世界中唯一的洁白,那么耀眼夺目。
暗袭浪负手而立,站在凝儿十几步开外,白衣银发,身边飘过丝丝雾气,恍若天人。凝儿紧抿唇瓣,神色肃穆,缓步走到他身后。
暗袭浪伸出手,她便将手覆上,二人轻合手掌,在众人的目光下一步一步地踏上阶梯。
暗袭浪俊朗挺拔,白衣银发纤尘不染,似雪白的莲花,面如冰霜,气若冽风,王者之气霸气彰显。
乔凝瑀肌肤胜雪,双颊微红,身姿绰约,步伐姗姗,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碎步轻轻荡漾,芸音花肆意地盛开在她的裙上,雪白的纱罗邀着她及腰的黑发飞扬,清丽高雅,美得勾人魂摄人魄。
所有人的呼吸都慢了下来,看着这天人般俊美的兄妹。
待到二人登至祭坛顶,站定。一只及人高的以金玉雕刻的血狼脚踏祥云,向天长啸,这便是血狼的象征,历代祖先魂魄的皈依。
“行叩拜礼!”祭祀司喊道。
暗袭浪与乔凝瑀各站在血狼像的一边,在祭祀司冗长的祝祷词中对着天、地和历代族长一遍又一遍地叩拜。凝儿小心地叩拜,还好没有出错,一颗久悬的心才放下。
叩拜结束后,一个声音抢先说:“请公主祭血!”
本来鸦雀无声的宾客们一片哗然,开始交头接耳。祭血之礼,只有两个作用,一是验证血狼继承人的血统,另一则是新国王继承王位时需祭血于历代族长的魂灵和四大神兽。
凝儿垂眸望着说话之人,正是血狼前任大法师,现公主护法朔月。凝儿诧异地转头看着暗袭浪,只见他微颔首,说明这是他们早已商议好的。
再扭头望向祭坛下,朔月、罔痕、蓝啸夜、蓝战冥还有一群凝儿不识的朝臣,皆下跪叩拜,喊道:“请公主祭血!”
刚才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宾客此刻也起身离席,皆随着他们下跪,高喊。
凝儿见此景,慌乱地不知手脚该放哪里,想起祭血之礼的作用,心知是要验证血统。
毕竟自己已失踪几十年,突然回来,总得让全族人信服,才能在未来帮父王治理血狼。于是,赶紧压下快跳的心,转身迈步走至血狼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