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暗袭浪驾着毕方鸟飞上落霞峰,毕方鸟的双脚上都个绑着一个精心包好的包裹,悬在低空。影卫见状幻形而出,将他和毕方拦在琴馨宫十几丈外的地方。
“王子殿下,照命令,毕方鸟只能在此等候。”身披赤色斗篷的影卫躬身行礼道。
“它脚上挂的都是王子妃为公主添置的东西,由我亲自送来,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暗袭浪冷淡淡地说道。
他是传达过乔恒天的命令,除了那几人之外,所有人一概不得上落霞峰且入殿者前须在影卫暗守的地方卸下坐骑,以保凝儿安全。
可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情况也该通融通融。
“请恕臣不能放行,一切都要依照命令执行。”影卫又鞠一个礼。
“命令?如今是谁在下达命令?”声音似冰锋之刃一般,暗袭浪冷冷地问道。自乔恒天卧病日起,暗袭浪便以代国王的身份管理国中大小事务,虽有时是传达乔的命令,但对外下令者依旧是他。
“殿下是知道的,影卫只听血狼金令差遣。”影卫之首的雷霆风霜四人一向不把暗袭浪放在眼里,时常与他唱反调。
无论从前乔恒天对他多器重多疼爱,比凝儿都丝毫不差,现在更是对他委以重任,将大权交予他,但只要乔恒天在世一日,血狼金令还握在乔手中一刻,影卫就绝不会听命于他。
暗袭浪半闭着眼定定地看着影卫,眼光锋利地似要将他撕碎,周身兀地腾起一阵冷浪,若冰山般扑面而来,影卫不禁一个哆嗦。
“王兄!”远远地传来一个似水泠泠的声音。须臾,便见乔凝瑀一阵小跑而来,发丝被微风轻抚着,衣阙在双腿的带动下荡漾。书棋在身后跟着,也一阵小跑。
“这是?”见暗袭浪脸色阴冷,眼中淬着冰雪,剑眉蹙着,面显怒色,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杀气,而一旁红色斗篷遮脸的影卫气息有些混乱,凝儿便问。
暗袭浪不语,影卫自也不敢答话。一个冰冷得怒气灼灼,一个忐忑得惴惴不安。
凝儿在往旁了一看,毕方鸟的腿上绑着两个鼓鼓的包裹,无力地扑腾着翅膀,不敢降落,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你,把包裹卸下来,放到正殿去!”凝儿抬手指了指影卫,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可是……”影卫惊异地抬头,支支吾吾地说。
“可是什么?我的琴馨宫里没有侍卫,只有你们几个鬼魔鬼样的人,你不去难道要我的侍女去,或是要我和王兄亲自动手?”乔凝瑀把声音提高了八个度,刚刚还似潋滟晴光,这会儿就似雷霆霹雳,对着影卫怒目而视,白皙的脸颊登时晕上两抹绯红,劈头盖脸又是一阵,“我看你们是胆子愈发大了,国王病重无法执政,但如今大权尽在王兄手中,你们有何理由不听命于他?开口闭口都是只听命于金令,好啊!你不就是想看那块牌子嘛,我拿给你看!”
话罢,从袖中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金光闪闪的牌子,正面中央雕着一只桀骜威武的狼脚下腾云,向天咆哮,狼眼用红色的宝石镶嵌,看似血狼目露凶光,背面用狼族古文字雕刻着“血狼金令”四字,下方垂吊着一串红色串玉的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