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对莫魇庭心含歉疚,可现而看来,忙虽然帮了却不知他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应该是,”冥诚恳而平静地回答,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面庞,摩挲着她的眼角,“我们应该庆幸。”
她却有些恼怒地闷声道:“我宁可不要这份施舍!我就是我,乔凝瑀独一无二,绝不是谁的替身!”
他绷着脸不笑,从她被惊得微凉的手掌中将玉镜拿出,玉镜立刻乖乖地缩回鸡蛋般大小,他便将其收回。
“哎……”他起身将她半搂在怀中,长叹一声。
“为什么叹气?”她将脸埋在他怀里,伸手拽拽他的衣袖,声音中依旧带着恼意,不知是恼自己、莫魇庭还是他的亡妻,又或许都是不该恼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明日就起程回血狼。”他一本正经地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正想问缘由,他便默契地说,“他前几日不迷糊,但不能保证今后不迷糊,我可不想别的男人成天惦记着我的爱妻!”
听到他这样带着笑意说出的话,那么轻巧。
其实她知道他心里才是真真的没底,真真的慌神,犹胜自己。倒也难为他这一路都瞒着她,还装作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背地里不知怎么折磨了自己才忍了这许久。之前他反反复复的性子和时常暴躁的情绪便也有了缘由,他的醋劲和霸道,凝儿从小就深知,可因为那份蚀骨的爱,他从不限制她的自由她的想法和做法。
“嗯,明日就回。”她自己恼着也不愿再让着浓浓的醋意折磨了他,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她给他一个平淡而安心的笑容,“我这就去跟姐姐辞行,明日一早就走,你去知会霄颜和璎儿。”
他点头随她之后出门,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大石头才真的落下,那野兽般发自内心折磨自己许久的占有欲才慢慢散去,却不尽,一日不离开月蝎,一日便不会散尽。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白如渊就送凝儿四人离开月蝎。
如渊在边境外不远处于凝儿话别。她从袖中拿出一支海蓝色的小琉璃瓶,里面装着一半盈盈的人鱼泪,“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就让他先回去了。这是他连夜吩咐人提取出的人鱼泪。”
凝儿接过,望着瓶中反射着光芒的泪,犹豫片刻才说:“替我谢谢他,虽然我知道了真相,但血狼女王一言九鼎,我对他的承诺于我有生之年都有效。”
“你要多加小心,在那件事查清楚之前莫要轻举妄动,千万保护好自己!”如渊忧心地微皱着眉,握着凝儿的手嘱咐道。
“是,我知道,姐姐放心!有事我会用木雕小狐狸通知你。”凝儿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笑着说。
“快走吧,从这里回血狼还远着呢!”如渊拍了拍她纤瘦的背,媚眼含泪,盈盈怜人。
“姐姐保重!”凝儿深蓝色的眸子闪着泪花,嘴角浅笑,话罢转身走到大鹏身边。
三人一一向如渊告别,如渊轻声对蓝战冥叮嘱道:“一定要照顾好她!”
他一改平日懒散不羁之态,郑重道:“我愿为她拼上性命,放心!”
转身走到凝儿身边,抱着她坐在大鹏背上。
如渊站在原地,看着四人升上半空,快去远去,他们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清晨的嫣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