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院子无故封了,便也不了了之了。这般想来,倒是有些意思,那些人似乎是养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这样想着,只听浔未央缓缓吐出几个字,心瞬间没了底,“既然你都知道,想必也知道,这事问也没用。”
“是没用,可二少的命呢?”不怕她不就范,在这院中几日,虽说她一直在关切着浔玉珩的病情。却也不难看得出毒蛊没发作的时候,浔未央的懊恼与难过。
果真,这话一出,二人愣在当下。芮妍一瞬间心凉到了极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他夫妇二人不过是一盘棋上牵制浔未央的棋子……
“你敢。”浔未央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一瞬间眼中染上嗜血的红色,果然是没错的,若是拿浔玉珩的命来换,她甘之如饴。
“敢不敢就要看你了。”云倾城风轻云淡地说上一句,这屋里不过三人。连带一早被她一早封住听力睡着的浔玉珩,这一句更像是威胁。
“你要什么?”浔未央似是妥协了一般软下来,似乎猜到了云倾城的意图,问的无礼至极。
云倾城不怒反笑,“那就看封夫人能给我什么消息了。”
这话一出,浔未央嘴角一扯,还是不知道的,要个消息而已,封书俊为人狡诈,夫妻情分已尽,再刻意包庇倒是她傻了。遂笑道,“不过死士千人。”
哦,是了。死士千人。这可是比衰兵百万来的有用的。听说死士终身事主。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这死士在百年前已销声匿迹。原来就在路州,就在这浔家手里。怪不得封书俊那般为虎作伥,竟是源自这千名死士。
“可有符令。”话语越来越冰冷,配上这寒冬腊月倒是应景。
“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倾城微不可见地勾出一笑,还好,符令安全无虞,并不在封家。
“该熬药了。”云倾城轻咳一声,将思绪中的芮妍唤醒,“别误了吃药的时辰。”
再提醒一句,芮妍方有些痴傻地出门去了。也是,这么大的事仍谁听了,一时间也是接受不了的。只是纵观全局,她不得不这样做。纵是芮妍就此与她分道扬镳,也不枉费了诸多性命。
云倾城闭上眼睛,是在不够有限惬意,她似乎想要凭吊人生,凭吊这一直以来的身不由己,凭吊自己的不主动。只是,今日的事还是今日了结了的好。
半晌,浔未央呼吸急促起来。云倾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就是自以为将死之前最苦恼的挣扎吧?
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死亡气息中的浔未央紧紧攥着颤抖的手,嘴唇快要咬出血来。
云倾城的突然睁眼,无疑是吓了浔未央一跳。见勾唇的云倾城,浔未央竟表现的视死如归一般,偏过脸去,“要杀便杀吧。何苦这般折磨我。”
女子笑容更甚,方才不是很义正言辞么,怎么霎时间怕成这样。
玩味油然而生。云倾城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步跨在浔未央身前。挡住身后的阳关,浔未央只能看见凄寒高大的身影,如死神一般压倒性袭来。她是有牵挂的,牵挂着她的兄弟,牵挂着父亲交到她手上的那支私兵。她若没了,她的兄弟谁来护着,她的私兵谁来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