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若宫中的好,想来这厨子出宫便怠慢了。”
“是么?”云倾城将最后一笔写在自己整理出来的纸上,将笔搁在一旁。把写满字的纸一张一张整理好。账本收好,缓缓到,“嬷嬷是从哪里过来公主府的?”
嬷嬷这一听,知自己说错了话,后心里渗出汗来,“这……回公主,奴才以前,以前跟着洛淑仪。”
云倾城眸光一转,向来这教引嬷嬷的分配也没有从嫔妃那里调任的理。这洛淑仪好大的本事。只是这嬷嬷嘴不稳,传点闲话可以。却是个实诚人,想来在洛淑仪处看中的便是这搬弄是非嚼舌根的本事。
“果真是洛淑仪?”云倾城不高不低,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下首去,“奴才不敢欺瞒。”
“嬷嬷。”云倾城将整理好的宣纸放在炕几子里,坐到炕沿上,“既然进了公主府。便是我的人了。嬷嬷说是吧?”
“是。”嬷嬷不敢抬头,连连点头。
“既然是我公主府的人,全府上下必是要同心同德的。在外面说起来,也是给自己长脸不是?以前在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现在便不说了。但从现在起,再让我听到如今日一般的这些闲言碎语。公主府也就是这上百口人。责任下去,教引嬷嬷自然是脱不开责任的。嬷嬷说是吧?别为了些不值当的身外物枉费了性命才好。”
“是是是。”嬷嬷连连答是。
云倾城不急不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含在嘴里半天才吞下去。末了,对着脚下跪着的嬷嬷道,“嬷嬷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是,那奴才告退。”嬷嬷腿软着向门外退出去。杏娘就抱着双臂瞅着低眉顺眼的嬷嬷,心里好生畅快。
桃奴瘪着嘴有些不乐意了,“他们那般怠慢,主子也太仁慈了些吧。”
“水至清则无鱼。你也收收自己的性子。”
桃奴撇了撇嘴,不说话。自是知道云倾城的意思。
不过半刻钟,便有几个侍女前来撤了饭碗。拾掇起了房间来。
云倾城将杏娘叫到近前耳语,“这府里人多嘴杂。挑几个妥帖的侍女用在近前,剩下的便招呼教引嬷嬷打发到别处伺候。这院里估摸着也有个妾或者侍妾的。打发了去便是。”
杏娘点点头,将云倾城叮嘱的话记在心里。
“驸马那边……”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院里有请安的声音。说啥来啥,愣是让云倾城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去了。
杏娘闻声便和桃奴迎出门去,“驸马吉祥。”
“不必多礼。”
是成墨的声音,声音温润浅淡。
脚步声行至婚房,云倾城若无其事地还在东厢房坐着。
半晌,成墨抬步进了东厢房。
“公主,你这是?”成墨微醺的脸上两坨红晕,清澈的眼神有些迷离。
云倾城抬起眸光,道,“下午这东厢采光很好,便过来了。驸马有事么?”
“可否请公主移步湘云殿?”
“今日我想在这里睡。”云倾城默然的声音传来,眸光平静。周身淡漠的气质让人心中凛然。
成墨心下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湘云殿房间宽敞,我睡厢房。”
“别说了,你去那湘云殿睡吧。我懒得挪动。”云倾城舒适地往炕上一倒。
“那,明日要去成府,公主早些休息吧。”说着,成墨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云倾城凝着成墨离开的背影,那鲜红的袍子,显然是灼伤了她的眼。这个男人,以前的云倾城是见过的。那心跳,明明那么熟悉。
不多时,西厢的灯亮了。那燃着大红烛台的寝室也依旧灯火通明。这一夜,红烛燃到天明。东西厢房中的两人,各怀心事,各自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