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灯笼尽头的房间里。”
不等云倾城开口,泰常已说着,上前将马牵过。
云倾城当然是一听便顺着灯影奔去。
只是在灯笼尽头的房间门口停下之后,她不知要不要推门进去。心闷闷的,顿顿的疼。一波接着一波的。
女子踌躇了半晌,还是将门推开。
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比公主府的湘云殿还要大。房间里所有摆设均是名贵的金丝楠木所制,镂空雕刻均出自名匠人之手。彰显着屋主人的地位。
云倾城步入房间,不知从哪里透出的光将整个房间照亮。而空旷的房间里,并没有风灵的身影。
“为什么躲着我。”
云倾城知道,他在。只是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你当真那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云倾城从不是一个懂得拖泥带水的人。若真的就是那样的,她便干净利落的走了。这九州宇内,玲珑宫阙与她何干。
她想要的便是这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产生了这般荒唐的执念。却有心固执到底。
房间里依旧没有声响。
靠墙的衣柜上繁复的花纹与玄妫殿门上的图案有些相似。云倾城不有自主地上前去。一碰那柜门上的栓。衣柜便被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衣物。只是都是一个颜色。云倾城轻笑他固执,却不曾想自己也是一样。已多久没有换过颜色了。衣柜中也如这般。
抬头,往风灵惯常在的房梁上瞧了一眼。也没有人。难道是……
惯常用一种把戏,便不那么好玩了。云倾城凝神静气侧耳听着这院中的响动。
一盏茶之后,云倾城斜睨着坐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的风灵准备发难。
“公子,主子自己找来的。”泰常有些窘迫地道。
白色中衣的男子靠在榻上,“知道,你下去吧。”
云倾城紧咬着唇,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男子的侧脸。眼眶干涩的有些疼,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之前,心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责难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化作青烟。
“吃饭了吗?”风灵微眯着眼睛。似乎很累了,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那里。
“没有。”云倾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总之很是纠结。她是不是该上前问一句,怎么了?还是说应该梨花带雨地哭上一阵。再不济,也该问一问药吃过了没有吧。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张不开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一下那榻上的人。仿佛只要她不去看,不去感受,他便会好好的在那里,完完整整,而不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的脆弱让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旁人,她信手拈来,治病落方,都不在话下。只是,对面的人是他,她从未想过他如此虚弱。似乎在她心里,他便是主宰万物的神,就算不是,也是她的一片天,遮风挡雨。
“我先走了。”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和云倾城仓皇跑远的声音。
“公子。”泰常站在门外轻声唤了一句,“妘主子很慌张。我去叫人跟着……”